芜同知嫌恶,“你吐的地方可得自己收拾掉,别指望我给你收拾。”
刚才承大人说了,谁吐的谁收拾,不能麻烦府衙里的下人。
他们在场的人都吐过了,也收拾过了。
芜滢满也不能搞特殊。
芜滢满都要疯了,但她偏偏还得忍着。
一是因承隽尹在远处看着,二是因为在场的不是她爹,就是她爹的同僚。
她若是让她爹丢脸,她回去好过不了。
因此她只能忍着臭味,笨拙的收拾掉自己吐出来的污秽,随即携带着满身臭味,狼狈的落荒而逃。
承隽尹看着她逃远,轻抿了一口茶,“这茶不错。”
狗困憋笑道,“大人您真损啊。”
承隽尹淡笑不语。
他不想让旁人给棠哥儿添堵,自然得让芜滢满知难而退。
当晚,棠哥儿跟承隽尹说起昙记粮铺的事。
“我观粮铺里小二皆人高马大,说话做事又带着一股匪气,看上去不像是寻常百姓,反而像极了那等亡命之徒,我也不知是不是我太过敏感,便下车去里头看了看。”
棠哥儿一顿,沉声道:“我看到那小二的手上有刀疤,虽然被衣袖遮了一半,但我自小眼神便好,我不会看错的。”
承隽尹神色微变,“你的意思是?”
棠哥儿摇了摇头,“夫君,无凭无据,我并不确定。”
他做事凭一种感觉,但判案如何能凭感觉?
若是感觉错了,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你与那州牧说的话我听到了,我心想郝多愉带人剿匪却扑了个空,可那么多的山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棠哥儿想事情总想的细些,他也不知自己的判断是对是错,但他总希望能帮上夫君。
承隽尹抱紧了棠哥儿,“我知道了,这事你别再管了。”
若棠哥儿猜测是真,他哪敢让棠哥儿再跟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山匪接触。
棠哥儿抿唇不吭声。
承隽尹心知他沉默就是不答应,咬牙切齿的警告,“听到没!”
棠哥儿缩进他怀里,小声嘟囔道,“夫君,我保证不去招惹他们。”
但若是他们来招惹他,他也没办法呀。
承隽尹听出棠哥儿的言外之意,他心里头憋着气,但心知能让棠哥儿妥协已是不易,只能咬着棠哥儿的脖颈泄气。
……
正值饭点,红家酒楼。
红老板扫了眼寥寥无几的食客,眸色一沉,“怎么回事?”
掌柜愁眉苦脸的凑上前,“老板,自从那竹子酒楼开张后,咱这酒楼啊就一日比一日冷清。”
他也急啊。
这酒楼要是倒闭,他活也没了。
红老板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