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开始能如此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难以取代。
靠近门边的掌柜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从门的缝隙里塞出去,边拍门边喊,“兄弟们,打听个事。”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守门的护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伸手抽走了银票,问:“什么事?”
掌柜们一喜,问:“那些人干什么的?”
“王妃买的,不留在府中,好像说是要教完规矩后送去外头做买卖。”
掌柜们闻言,心都凉了半截。
王妃此举,是彻底不打算再用他们这些人了。
有掌柜耐不住性子问:“我们何时能出去?”
他们现在就想离开王府。
这次门外没传来任何回应,显然一张银票只能回答一个问题。
掌柜们忍痛从怀中抽出银票跟门口的门卫打听,越打听,心越寒。
原来王妃在蝉州时便有在做买卖,这买卖做的还不小。
前些年火的酱料就是王妃名下的产业。
这证明他们的王妃绝对没有表面上那般好忽悠。
接下来的几天,棠哥儿都没有见他们任何一个掌柜,仿佛是将他们遗忘般,他们被关在柴房里,从愤怒到胆怯,再到沉默。
“难不成他想就这么把我们关到死?”
“不会的,他是在逼我们认罪。”
“这儿有什么不好的?有吃有喝。”
“这不正代表了他不会杀我们吗?”
客栈掌柜听他们窃窃私语,垂着眸眼神闪烁。
夜深人静之时,他见其他人熟睡,悄悄喊醒门外的护卫,让护卫送封家书。
护卫见银票数额挺高,笑了笑,应了。
客栈掌柜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卸下,躺在冰冷的地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他是被泼醒的。
太阳大的刺眼,他眯着眼睛往左右一看,才发现所有掌柜都被五花大绑跪在大太阳底下。
棠哥儿坐在太师椅上,身侧有人打着伞,生怕晒到棠哥儿。
客栈掌柜注意到棠哥儿手中拿着什么,他摇了摇头,甩掉挂在脸上的水珠,仔细看清棠哥儿手中的东西后,脸色煞白。
那本账本怎么会在王妃手中?
棠哥儿随意的翻看着账本,手一顿,停在其中一页,念叨出几个数字后,所有掌柜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不明白棠哥儿怎么还能找到已被销毁的账本,但随着棠哥儿一句话接一句话的落下,他们已面如死灰。
棠哥儿合上账本,看向郝多愉,“劳烦你领着人去衙门走一趟了。”
“小事。”郝多愉手一招,掌柜们就跟串糖葫芦似的一个接一个跟在郝多愉身后走了。
多诺哒哒哒的跑来,歪着脑袋问他,“小竹子呢?”
棠哥儿神色一柔,摸了摸他的头,“小竹子进宫去了,你今日不用去书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