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面面相觑,问话的村民牙关一咬,上前排队。
反正日子都苦成这样了,大不了再赔上他一条贱命。
有了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人,可这次招的人数有限,最后竟只招到问话的村民。
问话的村民因此也成了这次唯一一个被招去挖矿的村民。
招完人后,郝多愉又天天往煤矿跑,他每日要负责运送煤炭,还要监督工匠盖房子,又要发工钱。
待棠哥儿下次再瞧见郝多愉时,竟发现他瘦了一大圈,在这寒冬腊月,郝多愉竟还黑了。
郝多愉坐在店里喝茶,“大人不是说要过来吗?”
棠哥儿坐在柜台上,闻言抬眸往店门口一看,“来了。”
郝多愉回头,瞧见承隽尹时眼里溢满了怨气。
承隽尹自觉心虚,主动道:“煤炭的事你提拔几个手下帮你负责吧。”
他一顿,又道:“人手不够就再多招几个人。”
郝多愉神色微缓,“师爷和账房先生招到了吗?”
“招到了。”承隽尹走到棠哥儿身侧,借着柜台的掩饰,轻轻搂住棠哥儿的腰,面上却一本正经的回应,“煤炭一事让蝉铁县的读书人对官府改变了看法,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人来官府自荐,我也从中选了好多人才。”
郝多愉心底松了口气,“那你也能轻松些了。”
这段时间他累,承隽尹也累。
整个县衙的文职类活计几乎都要承隽尹一个人来承担,他也真怕承隽尹撂挑子不干。
“大人!不好了!”狗困神色慌张的跑进店里,“死人了!煤炭害死人了!”
众人脸色微变,承隽尹抓住棠哥儿的手,安抚道:“没事。”
棠哥儿抿着唇,眼里溢满担忧。
承隽尹摸了摸他的头,同郝多愉大跨步走出去。
他们跟着狗困来到闹市,远远便瞧见一茅草屋外围着一群人正对着屋里指指点点,眼神复杂。
承隽尹加快速度走过去,狗困喊道,“大人来了,让让。”
人群忙让开一条路,承隽尹走进去,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趴伏在地上,抱着地上脸色死灰衣着褴褛的老妇痛哭,“娘!是儿不孝,是儿没有照顾好你啊!”
承隽尹拧眉,“是何情况?”
男人红着眼,咬牙切齿的瞪他,“狗官!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娘!你就是故意把这种被诅咒的东西卖给我们,不管我们的死活就为了挣那黑心钱,你跟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问:“什么诅咒?”
男人大声的说:“你们不知道吗?这东西就是被山里精怪诅咒过的东西,用它的人都会在睡梦中被精怪吸走魂魄,我娘亲就是这么死的!”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