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脸色黑沉。
尾昧既没有替小竹子解释,也没有斥责小竹子。
尾昧只是轻飘飘的把事情揭过,却让小竹子永远被误解。
明面上看,受欺负的人是小胖,被尾昧偏袒的是小竹子。
可他心里却很不舒服。
他道,“你先下去吧。”
土应声消失在原地。
承隽尹回来时见棠哥儿愁眉苦脸,忙问:“怎么了?”
棠哥儿将小竹子近日在书院发生的事告诉他,他眸色一沉,“我告诉过尾昧将小竹子当寻常人对待的。”
棠哥儿抿唇,“夫君,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但是……”
从明面上看,尾昧处处偏袒小竹子,这看上去是对他们的讨好,但是往深处想,却让他不寒而栗。
小竹子还那么小,太容易被旁人误导了。
承隽尹轻拍他的后背,“无事,明日你同我一起送小竹子去书院。”
棠哥儿颔首,轻轻靠在承隽尹怀里,眉眼间是解不开的愁绪。
尾昧的次次偏袒,到底是特意讨好,还是别有心思?
他希望是前者。
否则尾昧这个人,心思也太深了。
隔天一早,承隽尹便唤醒了棠哥儿。
棠哥儿迷迷糊糊的起身,任由承隽尹给他擦脸擦手,穿上衣裳。
棠哥儿感觉衣裳的触觉不对,低头一看,是一件浅蓝色的长裳,他并没有这件衣裳,这件衣裳的布料也是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
他疑惑的看向承隽尹,承隽尹道,“你不是一直嫌衣裳闷吗?我托衣坊的老板做了几件清凉的衣裳,昨儿散值后,我便去拿了。”
他满意的看着棠哥儿,只觉得他的夫郎怎么看怎么美,“正好合适。”
棠哥儿心口一暖,“所以夫君才回来晚了。”
承隽尹揽住他的腰往外走,“小竹子得知今天我们要一起送他去书院,开心的一大早就在外头候着,生怕咱俩丢下他跑了。”
棠哥儿问:“夫君可有给自己买几件合适的?”
“我穿官服就好了。”承隽尹推着他往外走,“快点,别让那小子等急了。”
蝉铁县这穷县僻壤的地,短时间也就能找出那么一点清凉布料,全让他做成棠哥儿的衣裳了,又哪里有多余的衣裳留给自己。
棠哥儿嗔了他一眼。
小竹子瞧见棠哥儿穿新衣裳,夸道,“姆父今日好好看。”
棠哥儿微红了脸,承隽尹捏住小竹子的脸笑骂,“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