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隽尹神色淡淡,“当初不好好学,总要吃点苦头才能让他们懂的肥田之法来之不易。”
狗困颔首道,“大人所言极是。”
郝多愉来了,他一进门就吐槽道,“你手下那些官是中邪了吗?”
他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否则他怎么会看到前段时间还高高在上的大人们此时却穿着粗布麻衣在种田?
看他们左手拎恭桶右手拿锄头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狗困闷笑,郝多愉又道,“我刚才上个茅房出来,好家伙,一群人堵在茅房门口,我还以为他们要围殴我呢,谁知道他们争先恐后的进茅房就是为了抢走我刚排泄出来的东西。”
承隽尹:“……”
府衙人多,官员也不少,想尝试肥田之法,就少不了某些东西。
在狼多肉少的情况,这几天便经常会出现抢排泄物的场面。
他问起正事,“人抓到了吗?”
郝多愉神色一正,“真是邪门了,昙老板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人。”
承隽尹眸色发深,“你觉得他出城了吗?”
郝多愉笃定的说:“不可能,现在出城都要一个个排查,如今这整个蝉州就好比一个铁笼子,他跑不出去。”
“既然跑不出去,那便是被人给藏起来了。”承隽尹的神色微变,“此处还有他的同伙。”
郝多愉一拍大腿,“对!肯定有同伙,否则我怎么会一直抓不到人。”
他问承隽尹,“那个狗屁州牧同意去剿匪了吗?”
他们从昙府的人中审问出山匪的窝点不止一处,这次特们特意派人去查看,确认那几处确实有山匪的踪迹。
但山匪的数量比他们想象中的还多,单凭府衙几个人根本无法剿灭山匪,因此他们只能向州牧求助。
“同意了,但是没去。”承隽尹眼神微冷,“他们在拖延时间。”
郝多愉不理解,“为啥要拖延时间,他图什么啊?”
承隽尹看向他,“你再派人去看看那些山匪还在不在?”
郝多愉一惊,“你的意思是……他们官匪勾结?”
“没有证据的事,不必多说。”承隽尹不希望自己猜的是对的,否则于他而言,事情会麻烦许多。
奈何怕什么来什么,当他前脚收到州牧出兵剿匪后脚就见郝多愉怒气冲冲的跟他说山匪已人去楼空的消息后,他的猜测便被坐实了。
他沉思半晌,抬手道,“你带着我的令牌追上州牧,要求他必须带着人守在山匪的窝点处。”
郝多愉问:“山匪都跑了,守着那窝点做什么?难道他们还会回去吗?”
“他们回不回去不重要,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回不去。”
山匪若是回不去,便只能待在蝉州。
目前进蝉州不需要排查,既然州牧靠不住,他便只能瓮中捉鳖后再逐一击破。
郝多愉终于反应过来,他纠结道,“会不会太危险了,毕竟百姓这么多,万一他们鱼死网破。”
“他们不会的。”承隽尹眼神发沉,“他们不敢为难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