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向府书房。
向昧端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爹爹唤我做甚?”
向绝沉着脸,“吴茜掠迟迟未有消息,唯恐事情有变。”
“蝉州山高路远,就算我们察觉有变,现在想亡羊补牢,怕也为时已晚。”向昧抬眸,“我提醒过爹爹,承隽尹此人,不可小觑。”
向绝看他,“去蝉州一趟,你莫不是真被那粗鄙农夫蛊惑了?”
向昧垂下眼眸,“爹爹多虑了,若我真被蛊惑,又怎会拿到混沌天书。”
提到混沌天书,向绝脸色一缓,“我让你找的药材,你可找到了?”
“还有三味未找齐。”向昧眸色一暗,“爹,我觉得此药不能全信。”
“上面记载的肥田之法和豆腐制法都跟承隽尹呈给圣上的一模一样,为何这固龄丸就不能信了?”向绝不喜向昧干涉太多,只道,“制成后,我自会让人来试药。”
向昧没有再劝。
向佃冲进书房,“承隽尹押着吴茜掠回京了!”
向昧猛地站起来,向绝神色一冷,“税钱呢?”
向佃不敢看向绝的眼,“随承隽尹一同护送回来了。”
向绝面容一扭。
他竟被承隽尹反将了一军。
吴茜掠被抓后承隽尹故意不声张而选择直接将吴茜掠押送回京,为的就是迷惑他。
若他早知道吴茜掠被抓、承隽尹要回京,他定会让承隽尹一行人死在进京途中!
可如今他已错失良机,甚至连承隽尹要回京一事都不知道。
他问向佃,“你养的那些探子呢?他们都是废物吗!”
向佃脸色难看,“我们留在蝉州的势力已被承隽尹连根拔起。”
蝉州的那些山匪说是贼寇,实则是他们养的一部分私兵,也是他们控制蝉州的根本。
向绝怒极,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向佃身上。
向佃被滚烫的茶水烫到却不敢吭声,向绝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向昧跟上去,“爹爹,承隽尹回京一事,或许那位早已知晓。”
向绝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
他便是要去宫中参承隽尹私自回京。
向昧分析说:“承隽尹做事向来谨慎,不会留这么大的把柄,若是真留了,那多半是有诈。”
向绝逐渐冷静下来。
“爹爹你也莫急,我们还有机会将蝉州抢回来。”向昧的声音不急不慢,“承隽尹一走,蝉州知府的位置便空下来了。”
向绝看着向昧半响,忽而丢下一句,“你若不是哥儿就好了。”
向昧瞳孔一缩,低垂的手紧攥。
棠哥儿是第一次进京,他坐在承隽尹身边,显得有些无措。
“夫君,若是舅舅他们不喜欢我可怎么办?”
承隽尹想都不想便道,“怎么可能!我这么喜欢你,他们不可能不喜欢你。”
棠哥儿嗔他,“我说正经的!”
承隽尹笑道,“我说的也是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