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之外,人群里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同样蹙起了柳眉,正是那日秦云在雁栖湖见过的陶芷溪。
听着众人奚落秦云,她满脸不解,那日,秦云明明补全了她秀在秀帕上的那首小诗。
那诗歌文采绝对顶尖。
可一个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写出这么烂的诗,难道他是故意的。
一念及此,她便起身,笑道:
“舅父,三殿下的这首贺寿词当真极好,芷溪作不出来,但芷溪今日偶然做了一首诗,想请舅父和在场诸位大人品鉴品鉴。”
陶芷溪这话说得相当谦虚。
“行,你且念于老夫和诸位大人听听!”谢怀远大手一挥便答应道。
“乌楞折角云缦回,雨惊旧梦鸟不飞,清茶煮酒红尘里,但醉烟波月不归。”陶芷溪朱唇轻启缓缓念道。
嘶!
在座的都是当官的,不少人都是正儿八经读圣贤书参加科考的,可在听完这诗后,却是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绝句!那真是绝句啊!
“表姐,那两句你想出来了?”
作为闺蜜,谢绾绾自然是知道陶芷溪的这首诗的,可一直以来,陶芷溪一直想不出后两句。
她们这帮京都的才女,也曾凑在一起讨论过,可写出来的后两句,总感觉差那么一点意思。
然而谁曾想,今日宴会上陶芷溪却当众补全了这首诗,如何不让人惊讶。
面对谢绾绾的错愕,陶芷溪笑笑,既不反驳,也不解释。
“这最后两句简直绝妙!”也就在这时,坐在秦云身旁的文渊阁大学士站了起来,满脸激动看向了陶芷溪。
“清茶煮酒红尘里,但醉烟波月不归。这等潇洒肆意,别说一个女子,就算很多男子都未必做得到啊,丫头,你可愿拜老夫为师?”
“曾学士,你不是已经收了关门弟子了嘛,这丫头,你就不要抢了嘛,老夫觉得她与我清麓书院有缘,就拜在老夫门下吧,日后也
可留在书院做个教习。”
也就在这时,清麓书院的院长魏白生同样开口道。
听着他俩这话,现场的达官显贵却是差点惊掉下巴。
曾子乙、魏白生那可都是当今一等一的大儒。
虽然谢怀远是儒道魁首,但论学识论名望,也不一定能压过这二位。
这二位有多少国家想请过去当国师的人物。
现在居然同时想收谢绾绾做徒弟,简直让人惊掉下巴。
“老匹夫,你还要点脸吗,你那个破书院都是男子,这姑娘去了不方便,跟着老夫就不一样了!”
眼瞅着,魏白生要跟自己抢人,曾子乙当即不干了。
“那有什么,老夫这就回去修改院规,招一批女弟子!”魏白生一脸无所谓道。
“你……”
“小丫头,你选老夫,还是选这个老不死的?”曾子乙被气得够呛。
“选你个糟老头子作甚,肯定选老夫,老夫门下青年俊彦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