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这里有一份户部收税的文书,上面有王大人的私章以及户部盖的大印。”
说着,柳成再次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呈上。
“王爱卿啊,朕怎么不知道,大乾居然还有个叫人丁丝绢税的东西?”看了盖着官银的条子,武帝的脸色更阴沉了。
“陛下,臣该死!”
“这一切都是臣干的,求陛下赐死。”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王锦年会趁此机会继续攀咬其他朝臣,可没想到他居然将所有罪责一口认下了。
“陛下,据臣所知,收取人丁丝绢税的州县不止我们一家,整个大乾起码有十指之数。”
也就在这时,柳成在一旁补充道。
“一个县一年的税赋得有两万两银子,十个县就是二十万两,六年起码有百万之巨。”
武帝一算这个数字瞬间震惊了。
一旁的朝臣们同样是张大了嘴巴。
“王爱卿,你可别跟朕说,这笔银子全被你一人贪了,朕不信。”
要知道整个大乾一年的税赋也才五百多万两银子,最好的时候也才八百万两左右。
王锦年一个户部尚书,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么多银子。
一百多万两银子,就算堆在库房也需要不小的地方。
秦琰在各个大臣家里都安插了眼线,要真有这么大动静,早就被眼线给察觉上报了。
王锦年这是想用自己的死,保全其他人。
但武帝明显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愧对皇恩……”
也就在这时,王锦年突然一咬牙,整个人直接朝着御书房旁边的柱子上撞了过去。
咚!
顷刻间肉体碰撞石柱的声响传来,王锦年满头满脸都是血,直挺挺就倒了下去。
“快,快把黄永兴给朕叫来。”武帝大呵道。
“不惜一切代价,都必需把王锦年给朕救活。”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王锦年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朝臣里有人惋惜,有人松了口气,更有人冷笑。
闻着书房内刺鼻的腥味,武帝忍不住让郭瑾打开了窗子。
“这事不算完,沈炼,卢应星。”
“臣在。”
“朕命你们跟着刘显荣和张文玉他们,一家一家去抄家,如果有人阻拦,就给朕一刀一刀的凌迟。”
“还有上河县这些隐田的乡绅也给朕关入刑部大牢,一户一户的审。”
武帝面无表情,甚至平淡的说着话。
可字里行间透出的杀气,却是让躁动不已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