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心下一紧,连忙瞧了女子一眼,生怕她拔腿就走。我的钱妈妈也,这么大颗摇钱树您看不着吗!
女子倒是对她的语气不以为忤,只是道:“如何医?”
老太婆冷笑一声,“方子早已给你。”
梨胭蹙眉:“这和别人教我的不一样。”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是要救人,此人又中非常之毒,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老太婆看了她一眼,“你也不必非救他不可。”
梨胭脱口而出:“不行!”随即眉头紧锁,道,“那我先回去问问他。”
老鸨脸色一变,这可使不得!一问可不就露陷儿了吗!
老太婆不慌不忙,说:“我还有一法子。”
“什么?”
“要药引风情万种,不止百男精血一条路。”
“当如何?”
“要一千个男人喜欢你。”
梨胭眉头一皱。
老太婆笑声呵呵,又哑又沉:“这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站在台上,连站十日,此事必成。”
“好。”
等女子走后,老鸨缓缓吐出一口气,瘫坐下来,“钱妈妈,你可要吓死我!”
钱老太婆冷哼一声:“屁大点儿事就来找我,眼大手小,做事磨磨蹭蹭,两年妈妈白当了!”
老鸨笑嘻嘻摇过去,给钱老太婆奉茶,“妈妈教训得是!还望妈妈多提点。”
钱老太婆喝了口茶,说道:“此女涉世未深,心智不全,憨傻如稚童,必不可能被□□成红倌,她又有武功,各种迷药无用,你敢送她去谁床上?”
老鸨连连点头,“是是是。”
“她长一副绝好皮囊,用好这个就行了。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得不到的女人才会让男人趋之若鹜,一面千金,多是傻子给你送钱来。”
老鸨笑眯眯:“是是是,是是是。”
第二日,风流客间互相传了一个消息。
凝香楼收了新的清倌,姿色绝美,质清气洁。此女心气极高,才貌双全,常人难入其眼,难耐身世坎坷,时不由己。
又有小道消息说,此女不愿以色侍人,只求寻一痴情人,梳拢从良,成就一段佳话。
坊间还悄悄流传一诗,相传是此女所写:
欲歌春望词,谁是知音者?
门口木兰舟,常系垂杨下。
才女沦落风尘,执觅知音,文人墨客,风流多情,自然蠢蠢欲动。
老鸨打发走今天第三拨来打听清倌消息的,觉得势也造得差不多了,在第四拨人来时,笑道:“王相公怀瑾握瑜,学富五车,必有封侯拜相之福。”
王文翰做了一个揖,谦虚恭谨:“得妈妈看重,小生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