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十四前段时间每夜卖力的耕耘,还有这些日子自己身体的症状……
难道,真的……有了?
 ;。。。 ; ; 荣妃马佳氏性情温和恭淑,与德妃一样,是这康熙后宫里的光荣妈妈。
荣妃替皇帝生下五子一女,德妃生了三子三女,迄今为止,六个孩子的最高记录,由荣妃和德妃两人共同保持,还没有哪一个后宫嫔妃能够后来居上的。
可惜的是,皇子皇女之中不少是幼年早殇,荣妃尽管与德妃一样生育过六个子女,但是膝下长大成人的,只有三格格,也就是二公主和硕荣宪公主和三阿哥胤祉,而德妃,自从康熙四十一年五公主去世后,跟前就只剩下四阿哥和十四了。
荣妃早年入宫,父亲是从五品的员外郎,官阶不高,马佳氏又不是什么有政治势力的满洲大姓,她能获得康熙老爷子的欢心,连生六个子女,不得不说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朝廷三年选一次秀女,可以这么说,后宫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年轻美貌的女人。嫔妃更新换代的速度太快了,年纪轻的时候,可以持仗着年轻貌美争宠吃醋,努力往上爬,等年纪大了,美貌不再了,才会发觉其实什么宠啦爱呀的,都是假的,只有孩子才是过好日子的坚实保障。
这一点,荣妃也跟德妃很像,没有重要的家世背景,却能抓住皇帝丈夫临幸的机会,凭借着强大的生育能力,一胎接着一胎生。
或许正所谓,英雄识英雄,彼此的境遇相仿,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在这妃嫔如云的内廷之中,德妃与荣妃关系最好。
“林穆布难得来一次京城,让他和蓉儿整日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太委屈他们俩了。”荣妃微笑,打趣的话语惹来众人的笑声。
蓉儿是二公主的闺名,林穆布是她同蒙古额附所生的长子,十几天前,二公主带着孩子和丈夫回京城朝觐,探望久别的父母。
我随手又拿了一颗腌梅含入口中,耳朵听着荣妃和德妃聊着些家常琐事,话题逐渐转移到二公这次回京探亲上,对于二公主,我心里是有些同情的。
都说皇帝的女儿不忧嫁,公主是金枝玉叶,但对于自己的婚姻,也不是她想嫁谁就能嫁谁的。十四几个已经出嫁的姐姐里,除了三年前香消玉陨的五公主,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无一不是背负着“满蒙联姻”的重任,背井离乡,远嫁蒙古草原的。
虽说康熙老爷子给公主们找的额附都是蒙古各部的首领,身家背景自是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塞外的气候环境和生活条件终究不比京城的舒适享受,温室里娇贵的花朵一下子要移植到恶劣的寒冷风沙中生长,个中的苦痛辛酸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言尽的。
五公主虽然早逝,但比起她的姐姐们,她是幸运的,皇帝给五公主指的额附是权倾朝野的佟家子孙,嫁入佟家,就意味着能在锦衣玉食的同时留在京城,守在亲生父母身边,不必饱尝塞外艰苦生活的摧折,而五公主的这份幸运又是与皇太后密不可分的。
五公主自幼长在皇太后宫中,深得皇太后宠爱,因此在终身大事上,皇太后不忍宝贝孙女去大漠吃苦,自然会有所偏私。
其实,我觉得,撇开尊贵的身份,皇太后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慈祥的老祖母,把自己亲自抚养长大的孙子孙女捧在手心里疼爱,会有私心,会倾其全力为他们争取来最好的东西,但有时关心则乱,牵错姻缘线,比如说五阿哥和五福晋……
 ;。。。 ; ; 我不想请太医过府,主要是觉得没病请太医来一趟,是挺傻的一件事儿,而且我的身体也没那么金贵,有病没病我自己不清楚吗?
十四关心我,保不准就算太医说我没病,他也会叫太医开几副补药给我喝喝,补补身体。这儿是古代,不比现代,吃药不是药片或药丸子合着温水一口吞下去就能了事的,黑乎乎的汤药,那味道绝对能让人喝了第一口就想吐。
“我很好,就是胃口好了点,而且我一点也没觉得不舒服啊,就不要请太医过来了。”我腻在十四怀里,扯着他的手臂摇晃。“太医年纪大了,咱们就不要折腾他老人家了。”折腾太医就等于在折腾我,又黑又苦的汤药,光是想想我就觉得害怕
“我保证从今儿起,尽量控制自己,少吃些东西,你就别让太医过来了,好不好?”见十四不答话,我加把劲撒娇。“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十四看着我,一脸拿我没辙的无可奈何,只好随了我,不再坚持。
太医是不用看了,不过经十四这么一提,我倒是下定了节食的决心。毕竟,这么吃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说到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都不想长个水桶腰,小肚子上堆满肥肉不是。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皇族贵妇的安逸生活让人怠惰长肉,趁现在还来得及挽救,千万得悬崖勒马呀。
于是,从那天起,除了一日三餐,零嘴点心我一概再也不碰,反复告诫自己要克制食欲,克制再克制。怕自己忍耐不住,我还特地让巧月和瑞珠两个丫头整天轮流跟着我,随时监督,随时提醒,几天坚持下来,倒真是小有成效。
可是,有时候,食物的诱惑还是很难抵挡的。
例如,此刻。
望着眼前色相诱人的蜜饯腌梅,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想起腌梅含入口中,那酸中带甜的滋味,我不觉两颊生津。
在吃与不吃的边缘,我苦苦挣扎着。
一个腌梅吃下去能长多少肉?吃一个应该没有问题吧。我自我安慰地想着。
嗯,那就吃一个。
心里一下了决定,我抬手就往盛满腌梅的食盒伸去——
珣玉,你这样是不行的,做人不能这么没有原则,勿以恶小而为之,要坚持,坚持!
心底的“良知”在这时又霍然冒出了头,让我伸到半空中的手一停,及时制止我酿成大错,手指不甘心地曲了曲,我认命地把离食盒只有些许距离的手收了回来。
惋惜地暗暗叹口气,渴求的目光仍是依依不舍地在食盒里的腌梅上打转,另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