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掌印。”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牵住卫璋的衣袖:“朕不是贪玩,是钟先生他、他因病告假……”
卫璋垂眸,见云鲤跟小动物伸触角一样,用两根手指碰了碰自己。
没有被甩开,云鲤胆子大了一点点,继续道:“朕昨日没背好的文章,昨夜里已经背熟了。钟先生没来,要不,掌印您考考我?”
考我吧!我真的听话了!
小皇帝根本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满眼都是祈求和期待。
卫璋抽出自己的衣袖,掀开外袍的下摆,施施然靠坐在了那张软塌上。
“背吧。”
云鲤咽了口唾沫,她讨好般地将水果和清茶送到卫璋手边,然后垂手站在一边,声音清脆地背起了课文。
这是一篇前朝大儒所著的劝学文章,是所有学子都必背的。想必钟子阳留下这么一篇课文,也是希望当今圣上将此文牢记在心,好学上进。
谁知当今圣上丝毫不考虑他的良苦用心,等到第二日检查功课时,第一段都背不下来,甚至连读都读不通畅!
卫璋收到的情报就是这样的,他好整以暇地吃着果子,听着小皇帝流畅地背出了全文。
云鲤背完了,也不催促,只是眼巴巴看着卫璋,满脸写着求表扬。
“不错。”
卫璋吝啬地挤出两个字,云鲤还没来得及笑一下,又听到他说道:“倒也不蠢。”
她刚准备向上扬的嘴角一下瘪了下去。
卫璋吃完了最后一颗葡萄,他拿起桌边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随口道:“钟子阳目无圣上,教导无方,其罪当斩。”
倒也不必!
云鲤本来就是为了让卫璋放心,才故意不上进的。她可万万没想到,这竟然会给钟大儒带来杀身之祸啊!
这狗太监,真是杀人如麻!以后肯定会有报应的!
她是不敢跟卫璋唱反调的,但钟子阳也不能这么委委屈屈就被斩了。
“不、不……”
她脑子飞速转动,解释道:“也不用,朕觉得他教得挺好的……”
卫璋斜了斜眼睛:“他要是教得好,皇上昨日为何不会?”
云鲤结结巴巴:“我、是朕没好好学……”
卫璋:“哦?皇上果然不满意微臣的安排,所以不愿意读书。”
怎么又扯到您老人家身上去了!
云鲤左右为难,急中生智:“朕是故意的!”
卫璋:“故意跟臣对着干?”
云鲤苦着脸:“朕不想成天见一个糟老头子在面前晃荡。”
她望着卫璋,顺便拍了一波马屁:“掌印风姿卓绝,是宫里惊艳绝伦的人物。想必是朕近日看刁了眼睛,审美大幅度提高,再让朕面对这貌丑的老头子,朕实在是看不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