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璋:“……”
头发绞得差不多了,他把毛巾扔在桌上,横抱起云鲤上床:“别玩了,睡觉。”
云鲤手里还抓着一条小狗没放下来,她蹬直了腿,硬是赖着下地,将一桌子小玩具全部收起来,这才赤脚跑上床。
“这么好玩吗?”卫璋将她抱进怀里,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说话。
云鲤翻了个身,趴到卫璋身上,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玩,可是我没玩过这些,一时新鲜。”
不过是些泥土人偶罢了,这种东西连卫璋小时候都见过,她一个小皇子,居然连这点见识都没有。
“我从小在冷宫长大,有一口新鲜的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玩具。”云鲤回忆以前:“我记得云绣就有一套人偶,是陶瓷烧的,特别漂亮,她从不让人碰。”
可是云鲤不知道,她见云绣拿陶瓷人偶送她,便傻乎乎地接了,结果被一状告到了云沧帝跟前,污蔑她偷东西,不仅害的她挨了一顿打,就连母妃都在兰汉宫的石阶上跪了一天一夜。
往事都挺让人难堪的。
她抱住卫璋,低头就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卫璋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晚上没吃饱?”
云鲤不回话,她就跟小猫磨牙似的,在卫璋身上咬来咬去,虽不痛,但磨得人心痒。
卫璋搂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刚将人压在身下,就听见外头传来几声细小的嘈杂声,很快又安静如初了。
云鲤瞬间从情迷意乱中惊醒,她往外推卫璋:“什么声音!”
“没什么。”
卫璋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声音听起来黏糊糊的:“可能是野猫。”
云鲤放下心来,两人又闹了一会,突然又听到了刚刚那声音。
她毫不留情地把卫璋推开,坐起来扣好衣服:“不对劲,好像是有人打起来了。”
卫璋跟着坐起来,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气压,显然不理解云鲤为何非要在这种时候跑出去凑热闹。
“你的伤还没好,万一那些杀你的人追上来了,咱们也能快点逃。”云鲤穿好所有的衣服,转身让卫璋也赶紧动起来:“这院子里只有那些小丫鬟,自保能力都没有,若是出了事,咱们跑走了,也是给她们留了活路。”
卫璋想要跟云鲤解释,这院子里除了那些罪奴,还有十几个暗卫日夜不停地轮班守护,别说是进来杀手了,就算是飞进来一只蚊子,暗卫都能先切掉它的翅膀。
他还在斟酌如何说,云鲤已经偷偷打开了一条窗户缝,透过这条缝,她清晰看到了——
十几个穿着黑衣的暗卫正在利落地收拾满地的尸体,等收拾干净后,一个个嗖嗖飞上天,有的上了窗户边的树,有的上了她的屋顶。
她呆呆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低头看了看卫璋。
“所以,这几晚,咱们无论在干什么,都有人在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