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星楼双眉深蹙地扬声问道:“姑娘是谁?为何……”
榻上佳人的头仍未回,只发出一阵极为淫荡的格格娇笑说道:“卜仁兄,楼哥哥,你真不认识我吗?”
适才是曼声低语,若断若续,致使卜星楼未曾听清,如今则恍然大悟地“呀”了一声叫道:“玉姑娘,原来是你?”
杨小玉又是一阵得意娇笑,揭去覆身锦衾,俏生生地离榻站起!
杨小玉周身上下,未着寸缕,站在卜星楼面前……
卜星楼怔了一怔以后,立即觉得对于这种场面,最好是采取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但他才一回身,却发现身后门户,设有机栝,可以隐现自如,如今已在不知不觉之下,变成了一面光秃秃的石壁,哪里还有丝毫出路。
杨小玉格格笑道:“走?你还想走?销魂且作巫襄会,只羡鸳鸯不羡仙!你……你难道竟如此不解风情,不识抬举?”
卜星楼见出路已被封死,只好向杨小玉苦笑叫道:“玉姑娘,你……休先穿上衣服,我们再仔细商量好吗?这……这副样儿成何体统?”
杨小玉“扑嗤”一声,荡笑说道:“成何体统?此间只有你我两人,根本不受任何世间礼法拘束,何必一定要成甚体统?”
卜星楼面对如此生香活色,直窘得两颊烧红,连眼皮儿都不敢轻抬,只得看着自己脚尖,皱眉叫道:“玉姑娘,不管怎样,你先穿上衣服好么?这……这……”
杨小玉格格媚笑说道:“楼哥哥,你若不听我的话儿,我就偏不穿上衣服!”
卜星楼听出这是交换条件,只得硬着头皮,向面前这位光溜溜的大美人,勉强看了一眼。
杨小玉“哼”了一声,娇笑叫道:“楼哥哥,麻烦你去把榻上的那件衣服拿来,替我穿在身上!”
卜星楼如奉纶音,赶紧抢步上前,拿起了杨小玉所说的那件衣服。
但这哪里是件衣服,只是一大幅完全透明的绛色薄纱!
卜星楼虽然失望,却暗想纵是披上一幅透明轻纱,也总比那等赤裸相对,来得稍好一些。
杨小玉在听任卜星楼替她披纱之际,媚眼连飞,娇笑叫道:“楼哥哥,你如今替我披纱容易,待会若情兴一动,再要我脱掉这幅绛色薄纱之时,却须饱受刁难,至少要罚你跪在地下,向我叩上三个响头或是叫我三声娘呢!”
卜星楼闻言,不禁心中冷笑,暗想自己是何等胸襟的磊落奇男子,怎会被你这种妖艳下流的狐媚伎俩惑动。
谁知念方至此,陡然觉得丹田发热,有些不妙起来。
原来杨小玉早就预设牢笼,卜星楼在推门入室时,所嗅得的那股温香,便含有极其强烈的迷神乱性药力。
如今,药力渐发,卜星楼自然知道不妙,不禁心中电转,暗想怎样方能应付这目前难关,逃出脂粉地狱!
就在他一面矜持,一面思计之时,杨小玉又复格格荡笑地昵声叫道:“喂,楼哥哥,你怎么样了,我已穿了衣服,难道你还要装甚假正经,连眼皮都不敢抬吗?”
卜星楼此时业已思得一计,遂剑眉双挑,向那身披绛色透明薄纱的杨小玉,如言注目。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更使卜星楼所中媚香药力,发作加剧。
杨小玉把握机会,嘤咛一声,好似站立不稳地把个软绵绵,香馥馥的娇躯,扑向卜星楼的怀中,口内并腻声叫道:“楼哥哥,我……心里好热,你……你替我把这件衣服,脱掉好吗?”
卜星楼欲火虽已高腾,灵明却未尽泯,就凭这一点未泯灵明,他猿臂双张,任凭杨小玉扑入自己怀中,却就势把她点了晕穴。
杨小玉毫无戒备,应指立晕,软瘫在卜星楼的怀内!
卜星楼透了一口长气,把杨小玉抱到榻上,替她覆好香衾,自己便盘膝静坐,慢慢调元摄虑!
卜星楼调气行功,准备充份以后,蓦地剑眉—挑,把所中媚香毒力,从全身毛孔之中,渐渐逼出。
他继续屏虑静坐,行功调元,等到觉得身心方面,完全恢复正常以后,方起立巡视室中,想寻找开启门户的机栝所在?
卜星楼寻了半天,仍寻不出机栝所在,只好打算把杨小玉唤醒,向她盘问。
他走到榻前,正欲伸手,忽又想起一事,取了些祛毒药粉,抹在鼻孔以内。
在鼻中抹好祛毒药物,卜星楼便放心大胆地替杨小玉解开“晕穴”,让她只能说话,身躯仍难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