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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右亲信也若有所感,陪秦毓羽静默了一会。
突然传来阵阵鸟鸣,两只喜鹊追逐着停在大殿梁下。文士大喜,上前跪地:“画鹊兆喜,将军,这便是您登基的吉兆啊!”
左右跟着跪地,齐声贺喜:“恭迎将军登基!”
后方大军也跪地齐声道:“恭迎将军登基!”震聋发聩,吓得后面偷看的几个太监宫女也跟着跪地道:“恭迎将军登基……”
宫墙遥遥地传出阵阵回声:“恭迎……登基……”
广场上将士们黑压压跪成一片,吓得喜鹊惊慌飞起。
唯一站立的秦毓羽回首,看着那两只羽毛泛着蓝绿色的鸟儿飞往天空,挑眉一笑:
“众卿平身。”
——
与此同时,林珣白携皇后亲侍疾驰一日后,终于抵达了长安。
一个宫女匆匆地跑到临时歇息的房间内,用力磕头:“娘娘,外面传来消息,说长安府尹已经跑了!”
皇后搭在桌上的手一紧:“追兵呢?”
宫女又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几乎要被埋在身体里:“追兵……大约还有四日就到。”
“砰”精美的瓷杯在宫女身边摔碎,吓得宫女颤了颤,然后哭着开始磕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皇后慢慢地说了句:“没眼界的东西,这么小声做给谁看……”
她眼白布满血丝,显然是很多天没休息好了。要不是亲信侍女都在逃亡路上分散了,她也不至于用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宫女。
皇后想,现在时局不好,她更要稳住下面的人。于是她忍了忍,轻轻道:“你下去吧,好生歇息。”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退出去了,浑身发抖的样子看得皇后直皱眉。
身后幽暗的房间里有道声音传出:
“娘娘不必着急……”
那声音又轻又柔,随着主人不疾不徐的步伐,那道声音也接近了皇后。皇后只觉得自己肩膀被力度适中的揉捏了几下,浑身怒火随着身体的放松也消散了点。
但她仍冷言冷语:“你一个阉人懂什么,那秦贼堂而皇之入我京城,如何叫人不急不怒?!”
那双手随着皇后这几句话,也停了下来,主人似乎也跟着思考起来:
“是呀……主子们的东西奴才都不懂,可奴才知道,像皇上那般英姿过人的主子,这世间也没几个,再加上娘娘您坐镇后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那双手又轻轻在皇后肩膀上捶打起来。
皇后被这几句说得浑身舒坦,她眼角看向了肩膀上的手,语气缓和了点:
“你们这种阉人虽然天生下贱,但的确会揣摩主子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