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可惜,他早去过了,而且被对方狠狠的拒之门外。
不仅如此,人家连他日后想去纠缠的路都堵死了。
“相公,你快去找姐姐吧,她对你死心塌地最是心软,她在堂上说的那些,肯定都是气话!”
张元苦笑,“我若是回去,她们母女也必容不下你们母子……”
“相公,我们母子有什么打紧,青云县住不下,我们可以回老家,最重要的是你!”
张元见她充满期盼的眼神,两人是各怀心思。
并非李琴儿大度,而是她心知肚明,只要张元能顺利回去,他们母子以后依然可以衣食无忧。
而张元也无法告诉她,他出大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薛巧云母女。
“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张元给自己找着台阶,“我以后只想守着你们母子!”
“等我把这处院子卖了,然后用这些钱开一间小药材铺。”
“到时候我做老板,你做老板娘,咱们从头开始,以后不愁比不上薛家……”
这么多年在薛家耳濡目染,又掌管药材铺一段时间,张元对自己独立开一间药材铺充满了信心。
再加上他和药材行会的关系,他坚信自己以后一定会做的比薛家药材铺更好。
不过,听张元说要卖宅子,李琴儿的眼神就是一闪。
这宅子才值几个钱,几百两而已。
用这些钱能开起一个药材铺?
他们毫无准备的被薛家赶出来,身上可以一点银子也没有。
如果张元卖了宅子去做生意,那这里连最后的生活保障便也没有了。
她不管他能不能东山再起,只知道这么多年,她不缺衣食的享受惯了,吃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吃苦。
所以李琴儿没接张元的话,而是道,“相公,我去给你烧水洗澡,先把伤口上药……”
“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张元这才觉得屁股和双腿疼痛难当,他点点头,“琴儿,你快着些!”
伺候张元洗澡上药,等他昏昏欲睡之际,李琴儿匆匆打开柜子。
她在包袱里翻找出一张房契捏在手心,对张志道,“你照看着爹爹,娘出去再给你爹买些药回来……”
她匆匆离开,近傍晚才回,手里却并没有拿什么药。
见张元睡的像死猪一样,她拿出柜子里的包袱,牵着儿子的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