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苦着脸摇摇头:“我当时每晚每晚都睡不着,本来想说找乔乔嫂子劝两句,结果警方说这是刑事案件,无法撤案。”
看到谢许二人的眉头,村长反倒有些精神失常似的笑起来:“如果光是这些事情?,倒也好了。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首先疯起来的就是乔乔他妈,直接踩着高跟鞋冲到乔乔表哥家,就是一顿打。等?我们赶过去,对方直接把乔乔嫂子衣服全剪烂,听其?他看热闹的人说,当时还拍了视频,还想给乔乔嫂子身下塞什么东西?——没想到那些官太太疯起来,也是这些下三滥。”
“都劝。当时已经不是让她撤案,而?是让她写个谅解书什么的。”
“她不。”
“就这样磨了一个月。刚开始乔乔她表哥至少还能当个人,后来也疲了,左边被亲戚逼的不行,右边被媳妇逼的不行,每次觉得自己无能到顶峰的时候,直接把媳妇控制起来,上手就是打。”
“没想到,打完之?后,媳妇也不吭气,警察几次打电话找不到人上门来的时候看到家暴痕迹,询问乔乔嫂子这个情?况需要警方怎么处理——这种事情?警方意思是看受害者的意思,如果确实要抓也能抓,但是还是想清楚,毕竟今天说抓明天说放的人也大有人在?。”
村长长叹一口气,烦躁的挠挠脑袋,手里烟头抖落的烟灰宛如春雪缓缓落下。
“乔乔她嫂子说要抓。”
“我们这村子的人活了几十年没见过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一个女人直接将两兄弟迷得进局子了。”
“全村的人都疯了。”
“村里的那些老?光棍坐不住了,知道她家现在?没有男人,而?且知道她缺男人,没事有事就去敲门。”
“村里的那些女人也坐不住了,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本来这日子过的就没有个奔头,有的时候乔家人就回来还能看个热闹乔家人啥也不干就是偶尔村上需要干啥没钱了能给点,或者谁家缺钱了去要都能多?少漏点。现在?因为?这个妖女,村子都没有人了。”
“一来二去。”
“开始传言乔乔嫂子不是人,是狐媚子变得,半夜只要在?谁家窗台一叫谁家男人就必须走?。”
“后来传言乔乔嫂子没有男人就会死,身子脏死了。”
“尤其?是原来还等?着乔家五十万赔偿的邻居,因为?乔乔被抓,这五十万打了水漂,天天把孩子推到乔乔嫂子家门口哭,说是乔乔嫂子害的。”
“这还能活得下去吗。”谢嘉弈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可不咋地。”村长也是猛烈点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天把我能烦死。”
“最后也不知道啥时候,乔乔嫂子搬走?了。没人知道搬去哪里了。”
许星柏已经憋气到抓着头发才能迫使自己不要一拳砸扁村委会的桌子。
“还真是辛苦你了。”谢嘉弈今天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调查了一个令自己愤怒的案件。他很难想象,在?多?年前的这里,一个女人哭天不灵喊地不应的被凌辱,是经过多?么痛苦的思虑多?么难堪的自我怀疑,以及为?什么女性总是受害者的奇怪,最终选择勇敢面对。这样的痛苦,原本应该受到亲友的支持和安慰,却不成想,所有人都是受害者有罪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