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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回了学校,几天后,舌头已经消肿,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舌钉这东西,便疯狂上网搜寻取下的方法,结果竟然发现,王信安将舌钉封死了!
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拿不下来了。
何思气得直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这么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但凡他说话幅度大一点就会被人瞧见,何思是学生,若是被老师和同学看见,这算怎么回事?因此他只能以过敏为由,天天戴着口罩上学。
然而,王信安却每一次都会将他逼上绝路。
每个周末是王信安例行接何思去酒店的日子,何思的精神状态也因此越来越不好,他时常会从梦中惊醒,甚至把宋扬和杜逸也吵醒,两个室友一开始还略有些不高兴,但时间长了,发现何思确实有点不对劲,本着关心同学的美好品德,宋扬和杜逸曾担忧地问过何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这种事何思怎好开口?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便主动向老师申请换了宿舍,新宿舍只有他一个人。
除此以外,他开始出现短暂性的记忆丧失,前一秒明明正在洗衣服,再一睁眼,他却已经躺在了床上。
高二学习紧任务重,可何思面对书本却越来越力不从心,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宛如游动的蚂蚁,尽管他竭力想要读懂,知识却怎么也进不去脑子。
成绩下滑,何思掉到了C班,他不敢去见杜慈竹,更不敢面对老师同学们怪异的目光,他整日将自己关在宿舍,很少去见外人,如此就更加寡言少语了。
出了校门,何思远远的就看见了王信安的车,他最近每天真正睡觉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因此整个人精神极度紧张焦虑,反应也变得迟钝起来,没有正常的人际交流使他的性格愈加孤僻,时常在深夜哭泣,他想找杜慈竹,可一来怕担心打扰他工作,二来不知该怎么和他说,何春芳又是他的软肋,他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上了车,何思一言不发,同哑巴没有任何区别,王信安倒是乐得自在,担心何思的舌头还没愈合,因此他只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何思的嘴唇,这是在他暴虐的内心里仅有的一点良心。
何思也不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仿佛一具没有感情的死尸。
然而当他们来到酒店后,何思如死灰的心终究还是起了一点波澜。
餐厅里热闹无比,那是何思班里的所有同学和老师。
何思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他知道王信安不怀好意,这种无法预知的未来更加深了他心中的恐惧。
“何思,王叔叔人也太好了,你怎么没跟我们说过呀。”
“就是,他这么大方请我们吃饭,你可要好好谢谢他。”
“我们都听说你们家的事了,王叔叔其实也挺难的,你就别为难他了,他是真心对你好,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
无数充满着青春活力的声音如热浪般像何思扑过来,却像无数双恶魔的手把他推向黑暗的无尽深渊。
多么可笑啊,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可这些不明所以的人却听风就是雨,纷纷像个正义之士一样站出来指责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