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让我跟着你,怕你又去……”她话说一半,赶紧捂住了嘴。
薛氏是让她假意陪同,听从使唤,实际上监视李峋,没想到她心思单纯,不假思索地说出来了。
“哎呀妈,我要是有这婢女,还至于去那种地方么……”李峋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飞雪瞧见他直勾勾的眼神,脸上飞红,赶紧一手捂住了胸前,跟在了身后。
有这么可爱动人的婢女陪伴,李峋一路上心情好多了,哼起了曲子:
“天空好想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
一口气哼了十多首歌,他在前世可是乐队主唱,声线很迷人。
虽然玩的是摇滚,各种流行、民谣、爵士、节奏蓝调,乃至嘻哈说唱,他都很熟悉。
“公子,你唱的是什么曲子,真奇怪!但是还挺好听……”飞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呀眨。
“喜欢么?喜欢经常给你唱!”
飞雪俏脸又红了,立即摇摇头:“不行,夫人知道会生气的。”
正说着,他们路过了平康坊三曲之地,正是长安城有名的红灯区。不用往里走,就能闻到浓浓的酒香和脂粉气,艳曲之中夹杂着女人欢笑的声音。
“公子,你又来这种地方!”飞雪小嘴撅得老高,粉面含嗔,嚷了起来。
“嘘,公子不是来干这事的,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我都不认识这里的姑娘……”
李峋确实是循着名单找过来的,这里有两位精通鼓瑟的乐师。
一位妖艳娇美、性感窈窕的年轻女子迎了上来,亲密地一把揽住李峋,整个上半身贴在了他胳膊上。
“公子爷,你终于来了,都快半个月了,想死奴家了!”
飞雪肺都气炸了,怒冲冲地道:“公子,你不是说不认识这的姑娘么!”
李峋感到手臂上的软腻和温暖,心驰神摇,赶紧抽开了胳膊,解释道:“确实不认识……改天见啊,秋月!”
说完拉着飞雪的手,拐进名单指示的巷子里。飞雪气鼓鼓地,跟在后边一言不发。
幸好找人很顺利,两位乐师正好这段时间没有固定生计,看有一月两贯的工钱,欣然接受了邀请。
就这样,一整天走的腿都快断了,终于找齐了十位乐师,约定次日来相府。
长笛、古琴、琵琶、胡琴、节鼓、太平鼓、铜钹各一人,瑟两人,还有一人让他去找木鱼。
反正这位公子给钱,别说敲木鱼,就是敲一天棺材乐师也愿意。
转天,乐师们带着随身乐器如约来到了相府,李峋把他们带到了后院一处偏僻的亭子。
“公子,贵府自有名乐师,你找来我等,是想听一听不同的曲子么?”擅长胡琴的师傅叫刘祈年,他年纪稍长,见过世面,帮众人问出了心中疑惑。
“是新曲子,但是我来谱曲,你们演奏。”
听到李峋要谱曲,乐师们倒也不太吃惊,既然圣人都精于此道,这些贵公子有这爱好也不奇怪。
李峋接着说:“先不说曲子,咱们今天就做一件事:学习乐理。”
弹古琴的乐师文仰止笑了:“公子,小人们都是入行十余年的熟手,乐理岂有不知?请公子放心,直接奏曲即可。”
李峋淡淡问道:“如果十人一起演奏呢?”
文仰止怔住了,讷讷道:“十人怎么演奏?有八种乐器啊,还有一方木鱼……”
持木鱼来的乐师封不言哭笑不得,他还以为要跟着和尚诵经。
“所以我说,要先学习乐理,才好定调和分工。”
文仰止还是不解:“公子,古琴技法中,正调、蕤宾、慢角、清商、慢宫、慢商、无射、凄凉、侧商、无媒诸调,小人都懂,不知还有什么乐理要学?”
李峋微微一笑:“你听过和声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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