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啊!不知道她们在里边待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每天做各种苦活累活,甚至于被人殴打侮辱……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想我……”
想到这里,他眼角有些湿润,转身抹去了泪水,朝玉真观前坐着的两位乞丐走过去。
“两位小哥,你们每天都在这里坐么?”
这两位乞丐一个约莫十二三岁,一个十岁左右,都是男孩子。他们披散着头发,脏兮兮的像是一年没洗过了,散发着馊臭的气味。两人共用一个破了小半的陶碗,里边般枚铜钱都没有。
大男孩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眯着眼睡觉,小男孩倒是朝他好奇地瞧个不停。打从他来到玉真观前,小男孩就发现了他对掖庭宫的兴趣。
“咣当,咣当,咣当!”
三枚铜钱先后落入他们面前的破碗中,大男孩睁眼看到是李峋,很职业地堆起满面笑容:“多谢郎君,祝郎君早日高中状元,娶四房娇妻,封三品宰相!”
李峋又掏出三枚铜钱,笑着说道:“一个问题一枚铜钱,回答了就有,不回答我就走!”
大男孩麻利地答应:“郎君请问,别说三个问题,一百个都行!”
“你们每天都在这里坐么?”
“回郎君,是的。玉真观常常舍粥,我和弟弟这些时日要不到钱,每天都来这里等粥。”
这男孩思路清晰,将问题的因果也说了出来,李峋非常满意,扔过去一枚铜钱。
“你们能看到对面掖庭宫来访的人么?”
“回郎君,能看到。但都不认识,都是内廷的中官,也没什么好看的。”
咣当一声,碗里又多了一枚铜钱。
“有没有其他人,不是中官的人进去探望?”
这个问题让大男孩有些难回答了,他回忆了半晌,盯着李峋手中剩余的那枚铜钱,喉咙抖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老实承认了没看见其他人。
“哥,有的,你打盹的时候没看见。前几天就有一个大官进去了……”小男孩突然插了句话,帮他哥哥补充了一句。
李峋把最后一枚铜币扔了进去,蹲下身子拍了拍大男孩的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大男孩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肩膀,似乎是害怕自己大半年没洗的衣服弄脏了李峋的手。
“回郎君,我叫齐三,我弟弟叫齐五。”
齐三、齐五……听上去他还有两位哥哥,一位弟弟,却没跟他们在一起,可能又是一桩令人伤心的故事。
李峋温和地说:“齐三兄弟,你是个好孩子,不骗人、有骨气!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和弟弟帮忙。你们在这里帮我盯着掖庭宫大门,如果有中官外的人进去,就记住他们身材相貌。我每天给你们十文钱,一个月之后我来找你们问情况。”
说完,他拿出五十文钱递给齐三。
“齐三兄弟,如果你拿了钱不替我办事,我也不怪你,但剩下的钱你就拿不到了。如果你一直待在这里帮我,我不仅给你剩余的二百五十文钱,还给你们找事情做,以后不用流落街头。明白么?”
齐三接过钱,眼中出现了感激的光芒,不是被施舍的那种感激,是被信任的那种。
“公子放心,我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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