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整个城池空无一人!
门虚虚地掩盖,一推就开,仿佛主人只是暂时出门办事,马上就会回来。
宣知寰走近屋内,伸指一捺,灰尘褪去,桌面焕发出原本光亮美丽的漆层。
去其他屋子内探寻的人也是一样的结果。
宣知寰罕见地困惑。
按照灰尘的厚度,这里起码一年以上没有人住了,但衣柜里的衣裳和床柱里深藏的金银又在说此地主人并非整族迁居,只有住在这里的人瞬间消失,其他一切物品都保留着他们在时的样子。
忘放回水桶的瓜瓢……
晾到一半的衣裳……
院子里挖到一半的坑洞和一旁早已枯死的树苗……
“知寰叔,你看那是什么!”
年轻的蛊师指着道路尽头忍不住惊呼。
青石板反射着正午的金光,闪的人睁不开眼。
一片厚云飘来,遮住了它,所有人才看清它的模样。
那是一座四方阶梯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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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去宣止盈踪迹的后面几天,翟山意忙的不可开交。
姚京接连出了几宗大事,每一件都能彻底的影响他的盘算。
先是刑部顾秋声弹劾侍御史尚勤鸣打伤官军,协助嫌犯逃离,后右相指出顾秋声私藏死犯陆莺,协助其辱犯尸身,有再复陆家恶迹之嫌,二人被一同下狱。
战场传来捷报,收复失地,应遥祝一马当前百战不殆,组建了一支百人规模的队伍,绕到敌后断其粮草,如瘙蚊痒蚁,整的吴地焦躁难耐,偏偏多次派人剿杀均是不成。
群芳宴中的疑团终被拨开,刘方禾叛国事实有了实质证据,监军将他与吴太子的书信快马送到姚京,徐舒阅完,当即判了刘家人全部凌迟,连花甲之龄的刘老夫人都未能幸免。
刑场上刮着大雪,刘家人仅着单衣,一半冻死一半痛死。
这样忙的时刻,他还是逼着雷占平往左相府里下了聘。
被翟山意关起来的陈束抵死不从,甚至拿刀威胁。
翟山意听说后去见了他。
矮小简陋的屋子里,他把宣止盈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
陈束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愤怒地无以复加:“既然我们是血亲,你为什么非要我违背人伦娶她。”
翟山意轻飘飘地扫过来:“我是要你给她陪葬。”
陈束彻底哑掉。
翟山意的眼睛像是风暴的中心,汇聚电闪雷鸣。
“地上都是血,全都是她的血,雷占平太害怕了,一刀捅进去扎穿了她的心脏。被扔在雪里时她还活着,睁着眼,听旁边的人一铲子一铲子地挖坑。”
他情绪突然爆发:“雷占平甚至不愿意等一等,那天是十二月初六,是她的生辰!”
陈束睁大着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
翟山意一句又一句地骂宣止盈,说她懦弱胆怯,没见人的时候惦记要杀,真见了连撕破脸的勇气都没有,还说她蠢,应该见人的第一面就捅死他,不给他反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