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死的那些人呢?”
“……火烧了,刑部接连没了杜蘅青和顾秋声,赵寅暂代侍郎之职,他很识趣没有多问。”
赵西亭点点头,反手给他一个巴掌。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清脆极了。
赵西亭没有客气,翟山意玉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五指印,他没有意外或者愤怒,低下了头。
“前几天我说把人绑死了关在暗牢里,你说不,说应家对她态度不同,可以利用二人之间的仇恨把雷占平弄成我们的人。”
赵西亭语气平淡:“结果呢?”
翟山意没话说。
结果他把雷占平的人杀了干净,交恶不止。应家置身事外,并没有因为护着宣止盈和雷占平结仇。
“……我给陈束下了蛊,事情还有转机。”
雷占平外蠢内秀,顺着他去看宣止盈的尸身,背地里把陈夫人藏了起来,但他没想到翟山意手里还有陈束。
“转机不在他身上。”赵西亭说:“尚勤鸣承认了罪行,陛下气他保刘方禾,罚了二十杖,大理寺结案前,不许任何人探监……任、何、人。”
黑色的瞳子里闪着隐晦的暗示。
翟山意明白了:“右相大人很急吧,求见陛下了吗?”
受了伤,连大夫都没有。
赵西亭哼笑一声:“陛下打定主意给他点教训,不然为什么要把尚勤鸣从外地调回来。”
像应常怀之于应遥祝,刘家之于刘方禾,徐舒操纵这些人的荣辱生死,控制整个棋局。
探监
如他们所料,尚君宜的确急得不行。
徐舒不许人见尚勤鸣,但没挡着里面的人往外传消息,听说尚勤鸣杖刑结束当夜就发起高烧,牢里喂了点药始终不见好,整日昏睡着。
谁的儿子谁知道,如果不是伤到元气,按尚勤鸣的身板,不会陷入如此糟糕的情况。
他送了几次帖子,应常怀都找借口推拒,他当机立断,直接去应府拜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打听一位大理寺少卿什么时候当值还是做得到的。
应常怀没有理由拒绝,也不好拒绝,要仆从把人请到大堂,他换身衣服亲自招待。
尚君宜旁敲侧击问他大理寺什么时候结案,应常怀不好直接说徐舒曾亲口要他细细地察看,只搪塞了一句快了。
快什么,什么时候结案他不知道,他儿子快死了就是真的。
尚君宜奈何不了徐舒,把火都撒在应常怀身上。
他语气不善:“应少卿,查案要细心耐心,但也不必过于细致了吧?我儿已经亲口承认凶行,陛下也罚过了,现如今就卡在大理寺,你们一拖拖上数日,到底是什么意思?”
“右相大人,此案陛下要过目圣裁,我们自然要谨慎细心。”
说了跟没说一样,他当然也知道背后主使是谁。
尚君宜压了压心中的躁火,告诫自己今日为的要事成,就算应常怀提了什么刻薄的要求他都要考虑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