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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斟酌片刻,还是道:“从一事而终,还是沈指挥使再去一趟吧。”
沈濯抱拳:“定不负所托。”
事情落定,沈濯去调遣人马,直接前往应府。
简宜年与翟山意同来,自然也要同走。
四下无人之时,翟山意问简宜年:“为什么不把活蛊蛊师的事告诉太傅?”
简宜年伸了个懒腰,斜乜他:“你为什么不说?”
翟山意意会了那半句未言明的话,浅淡一笑:“不怕陛下醒么?”
简宜年:“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翟山意笑起来,笑声如朗月入怀,明净夜空无一丝阴霾,十分畅快。
确认过眼神,他们都不想徐舒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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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府被猝不及防地包围了。
领头的沈濯和闻讯而来的应常怀在大门对峙。
旧幕重演,只是这次沈濯位列殿前司指挥,一身三品红衣昳丽眩目,手中更是拿着太子徐手谕,而应常怀告假在家,大理寺权势已交托出去。
强弱一目了然。
沈濯心中恶气正浓,展开手谕:“应少卿,看完了?”
应常怀淡淡道:“没看完。”
沈濯冷漠夺回:“别妄想拖时间了!今日我一定要翻出周琼,叫你心服口服。来人!进去!”
夏近领头,带着一队人冲进白鹭院。
上次应遥祝回来,他们没搜成,那案犯定然藏在里头。
夏近吸取了上次的经验,逐一排查院子里侍从婢女的脸。
可不管他们怎么查,都没能找到想找的人。
应常怀高坐正堂,一身春柳色靛青交领袍,脖颈如玉,正捧着一方白瓷青花盏,气定神闲地喝茶。
一连几拨人回话,都只晓得冲座上的人摇头,素日沉穆的沈濯不免生出怒色。
应常怀刮了刮盏中茶沫,状似随意:“听说魏武侯家的小姐要跟你退婚,不会是在女人身上受了气,冲着我发吧。”
沈濯一言不发,随他说。
最后一拨查西院的人也回来,在众人目光中缓缓摇头。
瓷盏轻响,应常怀双手交迭下了逐客令:“慢走,不送。”
人是浩浩荡荡来的,也是浩浩荡荡走的。
等探听的人确认沈濯回宫后,应常怀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落下。
两刻钟前,曲瀛突然说宫中有人要来应府查周琼,他必需现在带走她。
问他原因,曲瀛又不肯说,只是要求应常怀想办法把他们暂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