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阴恻恻的说:“你且说说我们之间有什么约定?”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那人声音透着不满:“我师傅当年落败你手,遗命要我一雪师门之耻,当年你虽然大言答应我师,第一次决不伤我,不过这个约定你无须遵守,我们可以放手一搏。”
“呸!”古朴一叱道:“你当我鹫峰隐士是什么人,说过的话岂有不算的?”
“这……”那人微一迟疑说:“但是前辈如今未必能胜的过我,高手相争……若是前辈因此而败,我不算是真正的获胜。”
要知道高手相争,若是心存一丝容让,那是绝无生理,那人如此说,显见光明。
古朴似乎微觉满意,和声道:“你明白这事便好,要知道我躲你五年,可不是怕你。”
“可是这件事情仍然要解决。”那人一顿声道:“古前辈,‘神指’任空之徒步连云,今日向您老讨教。”
这时正有一只蚂蚁爬到田冬脸上,田冬痒的正难过时听到这一串话,这才知道来人的姓名。
古朴却连忙道:“等一下,老夫有个比较好的解决之法。”
“喔?”步连云道:“请古前辈指教。”
“你想一雪师门之耻,依着辈分,你岂不是应该找我徒弟?”古朴似乎胸有成竹的说。
步连云有些迟疑的道:“古前辈说笑了……从没听说过前辈有收徒,不然在下自然应该先与你的徒儿一决……”
“我鹫峰隐士行事岂是人人明白?”古朴得意的道:“等你和我徒弟了结此事之后,若是我徒不敌,我大不了再与你一战,这样我便无须顾忌那个承诺了。”
步连云顿了片刻才道:“这固然是一个解决办法,但我与贵徒相斗……可不会留手。”
“当然。”古朴哈哈一笑道:“你无须手下留情,若是我徒弟学艺不精,自有师父替他复仇……我们就这样决定,十日后的子时记得在衡阳南端,东阳渡口东面的荒野碰面。”
“十日后?”步连云道:“以你我的脚程,到衡阳城岂需一日?”
“十日后我徒弟才会到达。”古朴一笑道:“莫非你信不过老夫?”
“不敢。”步连云道:“前辈一诺千金,晚辈自然信的过……便十日后再见。”
话声逐渐远去,显然是这位步连云正逐渐远走。
过了片刻,田冬才又觉得背后一麻,身子忽然间又能动了,连忙扶起如儿,转头望向古朴道:“你……不是要和别人打架吗?还不放我们回去!”
古朴望着田冬微微冷笑说:“算你运气,让你多活十日。”
田冬一楞,浑然不知古朴此言何意,古朴又将两人拦腰抱起,一面飞跃一面说:“你们两个乖乖的,老夫就不点穴,不然……”
两人吃了两次点穴的苦头,哪里还敢说话,只好互相望了两眼,不过,过了片刻如儿毕竟忍不住,又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古朴果然毫不客气,一下子就止住了如儿的哭声,田冬自然知道如儿又被点了穴道,只好认命的默不作声,一路安静的由古朴带着飞跃。
古朴这一奔居然奔了将近两、三个时辰,天色也渐渐亮了,田冬一路只觉得跟前的景物迅速的飞掠,要不是身不由己,其实也算是十分愉快的经验,好不容易古朴终于停了下来,田冬四面一望,放眼却是一片荒凉,跟前一栋小茅屋,远远的数里外才有另一栋,这地方可比自家的三扁担村还少人家。
只见古朴到了茅舍前,忽然开口叫:“王老爹,王老爹。”
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啊哟……是古先生,这就来了、这就来了……”
随即茅屋竹门呀然打开,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头探出头来道:“古先生,这次您打算住几天?”
“十天吧。”古朴道:“这两个是我的远房侄孙,这十天还要多准备他们的食物。”
田冬大为不满,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远房侄孙了?正要抗议,背后忽然又是一麻,却是又被点住了穴道,只见王老爹猛点头说:“明白、明白,这事交给老王,您放心。”
古朴点点头,抱着两人往数里外的另一处茅舍行去。
到了茅舍内,古朴放下两人,顺手解开了两人的穴道,如儿已经不敢再哭,但是穴道被封太久,她全身酸软的十分难过,跌坐在地时眼眶中都是泪水,想哭又不敢哭,田冬没被封这么久,见如儿满脸委屈的模样,连忙过去帮如儿揉捏手脚,一面不断的安慰。
古朴摇摇头道:“瞧你不出,年纪小小还懂得照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