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催得小船摇曳,灯光幽暗不明,海浪声从四面八方涌入客厅,全然开阔的空间,隐秘又深刻的洗礼,将自尊和羞耻都洗褪,只剩赤条条滚烫*。
“你要干什么?”
“…………”
太静,她身边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你去哪儿了?”
皮肤直接与空气碰撞,岛屿的潮湿感就贴在脚趾。
“别丢下我……”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变态!”
…………
一根针落地都听得清。
“放开我好不好?我和秦阿姨只是开玩笑。”
“我再也不嫉妒她了,好不好?”
………………
“你是不是疯了?陆慎,我一定叫外公把你扔进臭水沟!”
“总有一个把你关起来,活活饿死。”
………………
“你去哪儿了?你回来,别让我一个人。”
“别碰我!…………”
而她只能急促呼吸,求饶。在一片黑暗当中瑟瑟发抖,不停地呼唤他,祈求他,仿佛是他成为她生命中唯一支柱。
最后居然演变成她的救世主,她应当感激的人。
摘下领带之后,她抱着他,死死抱着他,无论如何不愿意松手。
康榕和李石送秦婉如回鼎泰荣丰。
过海靠岸,秦婉如在车上哭,“他是不是再也不要我了…………”
康榕另有事赶回公司,车上只剩下壮如牛的李石和沉默的司机。
李石也在后座,看她落魄模样,冷冷笑:“陆先生几时要过你?还不是你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秦婉如从哭声中抬起头,死死瞪着他,“我的事,要你评头论足?”
“你当着我的面讲出口,不就是等我评论?我评价完毕,你该接受意见好好改改,不然一辈子都不入流。”
秦婉如的手指快要戳到李石脸上,高声问,“你是什么东西?你一月拿几毛钱薪资,读过几年书,赶来管我的事?”
李石皱眉,“你这个人,好好给你提意见,你听了怎这么大脾气,难道只需你抱怨不许我说话?”
“难道只许你对我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不许我反驳?一只蚂蚁偏有大象脾气,明天就找人解雇你,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好不容回到家,妆也不卸,倒头就睡,真是伤心到了极致。
但第二天还记得打电话给康榕,要实践诺言,“你们那个叫李石的保镖……”
“进医院了。”
“怎么回事?我看他嘴贱命长才对。”
“送完你昨晚在闹市区被人寻仇,打断腿。”
“噢……知道了。”
目的没达到,她仍然有些悻悻然。
康榕提醒她,“飞机票改签,我今晚九点去鼎泰荣丰楼下接你。”
一听完更生气,恨不得砸电话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