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忽然间开口问:“在看什么?”
吓得她差一点握不住报纸,回过神,魂都从天花板上绕一圈。
阮唯把报纸递给他,喃喃道:“继泽的状况似乎很不好。”
陆慎却把报纸一叠,重新放回茶几上,“工作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可是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力佳我有股份,届时召开股东大会,我该怎么投票?”
“你可以不去,就当弃权。”
“我这么窝囊?”
陆慎笑,“不想你牵扯太多。好了,去换衣服,天气好我们出海钓鱼。”
他一句话就将岛外斗得你死我活的场面轻轻揭过,仿佛真的愿意放下一切陪她永远生活在鲸歌岛上。
但名利场即是胜负场,没有人甘心放弃。
气温不高,但阳光温暖,正是出海晒一晒的好天气。
他们乘小型游艇出海,船上只有陆慎与阮唯两个人,他掌舵,她……望风。
“七叔不怕我再跑一次?”
她光着脚吃着葡萄在舱内走来走去。
而陆慎在兼顾方向,稳稳把住□□,抽空回答她,“你如果想再跳一次,我不阻拦,但我保证不会停船或者跳下水救你,你只能选择游回岛上,现在离岛大约十海里,你考虑清楚。”
他说得出,做得到,根本未将她的雕虫小技放在心上。
而她似乎也已经在他的轮番教育下放弃抵抗,从身到心,选择臣服。
阮唯背过身开始换衣服。
先一件一件地脱,脱得光溜溜一件不剩,再而穿上“老古董”为她准备的连身泳衣,轻轻松松去甲板晒太阳。
等她晒够了,小憩一觉醒来,发现陆慎戴着遮阳帽穿着t恤和大花裤衩在甲板上钓鱼,土得可怕。
“你在干什么?”
她坐起来,明知故问。
陆慎不理她,专心当他的姜太公,要一心一意钓鱼。
阮唯不甘心被如此忽视,挪到他身边盯着他那根杆问:“这里应该钓不到龙虾的,七叔,你不用这么认真。”
陆慎还带着墨镜,完全就像一大早到海边钓鱼钓虾的老伯,正扶一扶帽檐,郑重地告诫她,“没有龙虾也有石斑鱼,凡事认真做才有好结果,先一步放弃则百分百是失败收尾。”
她皱眉,纳闷,“你讲话为什么总是这么有道理,句句都是名言。”
他正经回答,“因为经历多,看得多,自然懂得多。不过不要紧,你不懂的,七叔都会替你想。”
“我该说谢谢?”
“不用谢。”
他抿嘴一笑,又变成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然而直到下午他也没能钓上来任何一点货物,既没有石斑鱼,也没有龙虾,只能吃苏楠准备的三文治配红酒。
阳光弱一些的时候,阮唯决定下海游泳。
入睡前站在栏杆边叮嘱陆慎,“你不要趁机把船开走。”
陆慎点头,钓鱼钓的昏昏沉沉。
阮唯接着说:“也别想趁机耍阴招。”
“你放心。”
有他正面承诺,她才放心入水。
但不知从何时起,曾经拼了命也要挣脱枷锁的人,现在居然要求他千万不要解开她手脚上紧紧绑缚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