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鱼常在外面和人打架,能让人来报信的,可见是打得太过厉害。当隐素赶到时,只见傅小鱼被人的拉着,衣服全扯破了,脸上也挂了彩。另一个被人拉着的胖小子比他还狼狈,不仅衣服撕烂脸上挂彩,嘴角还有血。
“欠打的胡三,你再说我家要倒霉了试试看,看你傅小爷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你把你哥哥喊来也没用,我傅小爷一个抵你兄弟俩。”
“哥,你听到了吗?”胖小子对着拉着自己的年轻后生喊。“这个傅小鱼太嚣张了,他还想连你都打。你怕什么啊,他又没有哥哥,他那个姐姐又丑又傻…”
“你说的又丑又傻的人,是我吗?”
隐素的声音不大,但是又甜又脆。
胖小子傻了眼,他那个哥哥眼神也发了痴。兄弟二人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看上去傻。
“姐!”傅小鱼趁所有人都愣神时,挣开拉着自己的那个人,昂着头像骄傲的小公鸡一样站在隐素面前。
胖小子和他哥听到傅小鱼叫姐,脸色是青青红红变化不停。
傅小鱼的姐姐不是又丑又傻吗?
“你是傅姑娘?”胖小子的哥哥问。
“是,你是他哥?”隐素看了一眼胖小子,胖小子的脸更红。早知傅小鱼的姐姐这么好看,他就不说人家丑了。
“我叫胡志安,家父是户部农令司太仓掌库的主事,我家就住在巷子西边第二家。”
别看胡志安介绍其父的官职挺长,其实在雍京就是一个末流小官,连九品都够不上。但是小孩子不知道,胡三在听到兄长说起自己父亲时胸脯挺得老高,傅小鱼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羡慕。
因为傅荣虽是伯爷,却无一官一职在身。胡三的父亲胡主事天天穿着体面的官服去当差,而傅荣只能是穿着粗布短褐围着磨盘转。
“原来是胡公子。”隐素看向傅小鱼,“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小鱼顿时来了劲,顶着挂彩的脸义愤填膺。“这个胡三,他到处胡咧咧,说我们家要倒霉了。还说爹就是一个磨豆腐的,娘是一个泼妇,你是一个傻子。还说我们家得罪了国公府,说不定明天就要哭着被赶出京!”
胡志安闻言,一巴掌打在胡三脑袋上。
“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胡三委屈巴巴,“别人都这么说…我也是听来的。”
围观的人不少,此时已有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说傅家斗不过国公府,有人说未必,毕竟傅家在宫里还有一个宠妃。
小门小户的消息不灵通,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户。这些人尚且不太清楚崇学院发生的事,又遑论宫里的动静。很多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竟然还有人问隐素昨天她们母女二人被召进宫去有没有挨训斥。
隐素像是听不出这些人语气中的兴奋与八卦,十分老实地回答没有。
那些人不信,非要她说个清楚。
她只说没有,旁的一字未提。
秦氏和太后娘娘是旧识的事不宜声张,尽管事过境迁不必太过忌讳,但也不是一件可以嚷嚷到天下皆知的事。
单凭太后娘娘对她们的赏赐便能看出一二,既没有流水的绫罗绸缎八宝点心,也没有礼昭宣旨以示恩宠。
一则说明太后娘娘并不想声张,二来是顾全梁国公府的面子。总不得国公府的小姐被打了,打的人还得了赏赐,若是传出去必会招人诟病。
众人对隐素的话半信半疑,说不信吧,傅家到现在确实好好的。说信吧,毕竟傅家得罪的是梁国公府,没道理梁国公府的人会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