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的下人自是反驳她的话,一有点心为证,二来云秀确实发病了。人证物证确凿,她这声冤枉显得尤其苍白。
她当然不甘心,恳求谢弗。“我真是问了云府的下人,是有人告诉我说十一殿下喜食杏仁点心。谢世子,分明是有人想陷害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只要将云府的下人全部召集,我就能指认出说那人。”
这一点不难办到,云府的管家极其配合,当下就把全府的下人都召了过来。
她以为有了希望,急切地寻找。
第一遍,没有。
第二遍,还是没有。
她不死心,又不甘心,狠了狠心指向站在最后面的一个丫头。
“你确定是她?”谢弗问。
“是她!”
不是这丫头,也是这丫头,她总不能真担了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毁了自己后辈子的荣华富贵。
谢弗又问她何时何地遇到的这丫头,她一一作答。不过是换了一个人,事情却是真实发生过,地点时辰她都能说得清楚。
“顾姑娘,你说你大前天在云府后门遇到的这丫头,那可真是见了鬼。”云府的管事说。“这丫头是昨日才买进府的粗使丫头,牙行的经纪可以作证。”
他命人取来那丫头的身契,身契的日期正是昨天。
顾兮琼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冷了。
她指谁不好,单指了一个昨天才买进府的丫头。
“我…我可能是记错了。是她,是她!”她又指了一个丫头。
不用管事回答,那丫头自己就为自己争辩了。说自己大大前天告了两天假,去京外的庄子看望自己的老子娘,直到前天才回的府。她也有人证,除了府里相熟的丫头婆子可以为她作证外,庄子上的人也可以给她作证。
顾兮琼已经慌了,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洞,又冷又绝望,任她怎么挣扎怎么呼喊都不会有人来救她。
“谢世子,你要相信我,我…我真是被冤枉的。我……已经被指婚给了十殿下,我和十一殿下处好关系都来不及,我怎么会害十一殿下。”
“你是因为云家!”一个婆子站出来,大声道:“老奴亲耳听到你和自己的丫头说话,你说如果十一殿下没了,那整个云府就会投靠十殿下。”
顾兮琼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也确实是她真实的想法。但十一皇子注定活不长,她怎么可能急于一时。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个想法,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这时有下人过来,对谢弗说自家主子有请。
谢弗进屋时,里面只有云秀和姬觞。
云秀已经喝了药,药效还没有上来。恐怖的红疹布满了脸和脖子,气色苍白如鬼,让人不忍看第二眼。
姬觞红着眼眶,似在生气。
“你别生气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是没有下一次了,因为这一次病发就是催命符。
“你为什么要赔上你自己,我们可以想其它的办法。”
“顾氏行事古怪所图不小,这样的人不能留,多留一日便多一日风险。反正我也活不长了,也不算是赔上自己。我知道还有其它的办法,但是我等不及了。十皇兄,你就当我是为了自己走得心安,才故意这么做的。”
姬觞闻言,眼眶更红。
云秀朝谢弗望过来,道:“我走以后,十皇兄就拜托谢大人了…”
“你放心,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