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你受伤,总是保护不好你!”我瞧着楚服几乎都快哭出来了,握着瓶子的手不停的颤抖,药粉都洒到了我的衣裳上。
我的伤口应该算不得大,却非要被楚服绕着包了一圈。我看着楚服有些自责的身影,手在盆子里转来转去,却始终出不来。
柳眉忽然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这才见着似乎是有点点滴滴的水珠在往脸盆里落。
楚服的头发极长,几乎遮住了他的脸,但是那滴滴答答的眼泪珠子落在水盆里的声音,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我的心。竟似是痛的无法呼吸……
柳眉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耳边的滴答声却来得越发的快!
我将楚服面向我,那张莹白的脸上,可不就是挂着了晶莹的泪水珠子?那双像是黑夜中明月的眼,这个时候泛着根根的红血丝。
“服儿,你怎么了?”我看着他,心头有些酸疼。
“小时候,你第一次被你母亲带走,我就想,我长大了一定要陪在你身边。听到你被栗姬欺负,我就想,我长大了一定要保护你。看到刘彻对你的绝对霸占,我就想,我一定要有足够的资格可以更好的庇护你。可是,现在我长大了……却依旧像小时候一样,眼睁睁的看你被他人所擒,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流血……”
服儿越说,眼里的水珠落得越是厉害。
我心疼的将楚服抱在怀里,“服儿,这次只是偶然,更何况,你已经将我救回来了,不是吗?”楚服已经比我高了许多,身上淡淡的桃花想起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很是舒心。
“服儿,不要这样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第二日一早,院子里的吵闹声再次将我惊醒。
难道噱头山的土匪头子当真下来给秦蓉他们报仇了?我连忙披了衣裳就往外跑,一开门又是楚服站在门口!
“服儿,外面怎么了?”
“师傅和侯爷把噱头山连锅端了,将那些人都带了回来。”楚服跟在我身边,一同到了后院!这才见着院子里捆了不下百的壮汉。
“父亲,师傅,二哥!”我这才见着他们三人都是劲装轻便,难过昨日没有见着他们,谁能想到他们竟是在秦蓉和她母亲带人下来的同时,他们也跑去攻打噱头山了呢!
“娇儿!”父亲冲着我笑了笑,师傅也点点头!
“你二嫂可好?”这话自然是我二哥问出来的,我笑了笑。
“好不好,你自己回院子看看不就是了!”
“你那脖子是怎么回事?”二哥皱了皱眉!我下意识看了眼楚服,只见他的眼暗了暗。
“没事,只是被划了个小伤口!隆虑很好,你要是没事了,就去看看吧,昨晚想是还是受了惊的!”我不愿过多的纠缠这个话题,便故意支走了二哥。
“父亲,这些人,您打算怎么处置?”
“自然是关入大牢,这些人想是毒瘤一样的侵害我堂邑国多年。这次多亏我道长的帮助,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我看着父亲眼中的怒意,怕是以往是受够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了。
大哥终究是不忍心,给了秦蓉一纸休书,就将她放了。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当真没有爱过我么?”我和楚服站在不远处,可以清晰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值得我爱吗?”大哥的话不留情面!“你给我堂邑国养了一窝的土匪,你觉得我能爱吗?”
“其实,我最遗憾的事,是没有见过你的母亲。我母亲说过,也只有长公主不在,你们侯府的这些男人才会被我们骗的团团转!”秦蓉临走前都没有好话说给大哥,大哥明显脸色有些不快。
“那又如何?如今你们还不是被抓了?如果不是阿娇求情,你连牢狱都出不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不是我们派人假装算命师,我们只是简简单单的相识。你会娶我吗?”
“不会!”大哥的话斩钉截铁,直截了当。
秦蓉苦苦的笑笑,“对,你是堂堂的侯府世子,我只是一个奶娘和土匪的女儿。哪里会配得上你?明白了,明白了……”
秦蓉转身要走,我便急急的拿了柳眉手中的包裹。
“秦蓉!”
我将包裹递到秦蓉的手上,“这里面是一些银钱,和你之前的衣裳。去找个好地方好人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秦蓉看了我许久,随即扯了扯嘴角!“娇妹,别人都说你被你母亲宠得骄横,可是我看却不见得!如果我们还有机会遇见,我希望,你仍然是我的妹妹!”
“秦蓉姐,保重!”
“保重!还有,你身后的那个男人真的很好!”
秦蓉走了,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却让我面红耳赤。我有些心虚的看了看楚服,当真是个美得让人忍不住赞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