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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帮我忙了,爱玩就玩吧。
“小新奈,怎么了?”同事转脸来小声问道,“看你一脸严肃,不会是又出什么事……”
我放下掩着脸的手,坐直,“是好事,今天应该可以准时下班。”
同事:“诶?”
我:“花田的烂摊子有人收拾好了。”
同事:“诶?!”
这个好消息在组内迅速扩散,办公室里不出片刻便蔓延着窸窸窣窣的小动静。不少人放下手头的事,在线上兴奋地提出要给空降新人兼功臣举办欢迎会。
我替里包恩婉拒了,毕竟我知道他不会久留。但难免有热情的好事者跑去问本尊意见。
临近下班,领导又不在。斜对面的里包恩工位边如雨后春笋般长出了好几个同事,问他交换联系方式(被他以不会在本部待很久的理由拒绝了),又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喝酒。
我觉得他被社畜包围的场面也挺有趣,便不打算多管,托着脸喝两口刚接的水。
只听在一阵压抑的热闹交谈声后,在留给里包恩回答的稍显安静的时间里,他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响起:
“喝酒的事,我得问问友寄前辈。”
天色愈暗,办公室里早已亮起白炽灯。明晃晃的暖色光,泛着温吞细腻的、流心蛋黄般的浅淡色泽,铺亮桌椅,轻柔地笼罩着桌角悄悄舒展叶片的绿植盆栽。
我的手还勾着杯耳,望着眼前气氛欢快的景象。说出要找前辈的里包恩却没有看我,坐在办公椅上,微微侧着头,相当有闲情雅致地答复着同事的调侃。
同事A:“哎呀~里伯山君,有时候也不用太听前辈的话啦。”
里包恩:“是喔,不过我认为前辈的意见很重要。”
同事B:“虽然是友寄暂时负责带你没错,但我们也是前辈哦!”
里包恩:“那请前辈去说服友寄前辈吧。”
同事B:“看不出来你小子很会借刀杀人啊……友寄前~辈~!求您了!”
我:“……”平时没见你们这么有活力。
众人期许的眼神包抄而来之际,我的保镖,伪装成上班族的杀手才随之看过来。
他的目光混杂在其中,目不转睛,平静、沉着而神采奕奕。没那么迫切,也不那么热烈,却仿佛拥有不可思议的重量,沉甸甸地烁动着。好像他注视我的时候就是比旁人更郑重。
胸腔里忽然像烧干一把稻草,灰烬烫穿心跳,充实着收紧般的挤压感。
分明是鼓胀的,填满的。却又令人感到空空如也。
我放下水杯,合氛围地适当开口:“真拿你们没办法。里伯山君,你大概要待多久?”
同事们起起伏伏地善意哄笑,一人一句发着“人家哪能决定啊”、“肯定要问领导吧”,或是“小新奈别那么严格嘛”之类的调侃。
笑声与揶揄声疏而热络。里包恩望着我的眼睛,接道:“不出意外的话会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