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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已然无法坦诚地说,我不希望里包恩跳槽之类的要求中没有夹带任何私心。那么如果要努力伪装,还要朝夕相处,还要天杀的上班,烦心的只有我自己。
只是不打算追,也不打算试探。
诚实点讲,我没那么多精力。况且我也不指望我的心情能瞒过杀手的审视。
做到坦坦荡荡就算好了。
目前来说,搞清楚里包恩的态度是第一位。我需要主动地把握住对彼此都恰当的距离感,稍加观察,免得误事。
不过困难的是,他的心思放在平时还很好领悟,但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时刻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今晚就是一个例证。
回到家时,史卡鲁正在打游戏。他的通讯小手表被无情地闲置在枕头边,早已没有当时日日夜夜抱在怀里盯梢的劲儿。
我拉着小鬼和里包恩吃了个晚饭,便一如既往地各做各的事,时不时搭话闲聊。
在手机上回了几封邮件,便没有额外的工作。天时地利人和,我吃饱就开始犯困,今天决定早点睡。
给保镖打个地铺的计划自然提上日程。
或者不如说现在更有必要分床睡。我一点也不想挑战自己的自控力,搞不好会失眠。
“好麻烦。”我不禁在心里偷偷发牢骚,暗暗想,“他能不能变回去啊。”
但里包恩当初指望长大成人指望得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算再有一个变小的机会摆在他眼前,他估计也会目不斜视地踩过去。
于是我洗了个澡,换上长袖长裤的睡衣,马上回房开始翻衣柜。
结果压箱底的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我记忆里有塞到里面的备用铺盖。
“……”我背手站在衣柜前沉思。
里包恩之前在我的严酷督促下把他那些只剩下纪念意义的超小号cos服收了起来,因此如今看着还比较顺眼:我的衣服基本挂在左边,他的在右边。留下的剩余空间还绰绰有余。
定睛一看,这家伙衬衫和领带的颜色还比我鲜艳丰富。
想了想,关上柜门,我去客厅找了一圈。没找到被褥,找到失踪蒙尘已久的小毯子。
刚开始上班的时候我还买了个毯子睡午觉,后来用得越来越少,也就忘了放在哪。往后的日子一埋头趴桌就睡,早就没有当年的细致了。
怀念一秒,塞回储物柜。它估计最多只能盖住里包恩的四分之一。
我空着手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沉默片刻。继而转头问人:“史卡鲁,你有看到家里备用的地铺吗?”
戴着头盔的小屁孩盘腿窝在电视前,游戏机接投屏。他打到一半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悚然连按错了好几个键位,吱哇一顿乱叫。
“什、什么?等等……哇啊!可恶的蠢龙吃本大爷一刀!那个那个,什么地铺?没没没有啊,我发誓我动过的柜子只有冰箱!”
那就奇怪了,也不至于是进了贼。谁家小偷会费尽心思把被子卷走?
正凝重地思索一会儿,我再看向里包恩,“你有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