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权将门打开,杏仁见着风铃坐在地上,竟敢背对着她,她火气一下又窜上来了。
“又是这副自恃清高的模样,很瞧不起我?”
杏仁冲上前去,她比风铃高了一个头,她恶狠狠地揪住她后颈的衣服,怒吼:“都是下人,别以为你在三院看门就比旁人尊贵了!还不是照样只能做一只听话的狗?!”
风铃一言不发。
萧音律派杏仁每日巡查风铃的情况,杏仁心中十分不乐意。
风铃自然而然地成了她的出气筒。
杏仁每次将心中憋着的一肚子火狠狠地发泄在风铃身上的时候,她都极度渴望风铃向她跪地求饶。
她享受掌控旁人命运的感觉,她希望风铃能如阿权一般对她点头哈腰,讨好臣服。
但不管她多狠毒,风铃始终没有求过她一分,只会默不作声地将所有的不公承受下来。
这样的反应令杏仁更加愤怒,她对风铃的殴打更变本加厉。
今日也不例外,她首先一脚揣在她的腿上,再顺势将她压在地上,接着一顿狂打,这熟悉的顺序,仿佛已经成了她的肌肉记忆。
可她只敢打在腿上、腹部,不敢往露在外面的地方下手,因为她害怕自己私自用刑的事败露。
看着风铃害怕地缩在角落,蜷成一团,她心中竟然有种美妙的快感,她终于承受不住了么?
杏仁眼中闪烁着欣喜,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兴奋极了。
“会武又如何?”杏仁狞笑着看她,“来
呀,还手呀,你不是很能打?”
打完了,杏仁伸展手臂,活动筋骨,似乎是做了个简单的热身运动,她通体舒畅。
杏仁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权,学着主子们大发慈悲时候的模样。
“看你那狗模样,等大夫人审完,把这个婢女送给你玩玩,如何?”
阿权点头哈腰:“谢杏仁姐姐!谢杏仁姐姐!”
杏仁甚至连风铃的脸都没有查看,似乎只是来打她一顿。
沈鸢看着杏仁远去的背影,笑着舔了舔唇角的鲜血。
。。。。。。
夜更深了,院中的树叶窸窸窣窣,猛烈的狂风在院中肆虐着。
阿荷已经顺利地将风铃扶出了府,送她坐上了侧门口一直备着的马车。
风铃独自驾着马车朝城外去了。
微弱的月光下,夜色似乎完全融进了黑幕之中。
一条幽深的小径上,沈鸢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手里提着一盏微弱的灯笼,光晕落在脚下的石子路上,周边黑洞洞的。
阿荷拖着一个黑衣袋跟在她身后,走得缓慢。
两人很快来到了无底潭边,盖子不知何时已经又被打开了。
沈鸢冷着脸下令:“到地方了,把人给我泼醒。”
一盆冷水下去,杏仁惊恐地睁开了眼。
杏仁环视一周,发现此处是无底潭的时候,面上眼泪鼻涕全都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