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云懒懒地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人叽里咕噜。
“三少爷。。。。。。奴婢今夜找你。。。。。。是有要事相商,有个女人在,不太合适,所以方才擅自将她打发走了。。。。。。您不会怪我吧?”
不知从哪里弄了些胭脂涂在脸上,沈鸢那小模样,脆弱得就像折了腿的小猫,嘤嘤嘤的,叫人怜惜。
见萧行云不搭腔,沈鸢有些尴尬。她滑了几步,飘到了他身边。
隔近了,借着案桌前的烛火,萧行云才好好看看她。
她那张粉脸儿上绣着一道细细的眉儿,弯弯的,好像新月,一飞鬓云边,娇脸上擦了粉,又胡乱施了胭脂,看得出是“事发突然”。
一双黝黑的眼眸噙满了虚情假意。
但晶莹剔透,扑闪扑闪的。
萧行云刚要说话,她却掩着面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更尴尬了。
沈鸢露出一只眼睛看他,有些不好意思。
萧行云款款起身,拉过沈鸢的手腕,让她坐在靠椅上,从椅背上扯下一条薄毯,仔
细地搭在她的膝上。
沈鸢看着那条薄毯,眼睛瞪大了,吞吐道:“多、多谢。”
她受宠若惊,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看着沈鸢乖巧地坐在他的桌前,萧行云嘴角微微抬了一下,迅速又敛了回去,看不出一丝变化。
“有什么要事,说。”他的语气依旧没有温度。
沈鸢仰着脸:“啊哈,这北边天气多变,我今夜已经连打好几个喷嚏了,我的床榻上就一条薄薄的被子,若是在这地方受了风寒,连个大夫也没有,估计命就没了,若是这命没了,不就不能给您养猪和干杂活了。。。。。。”
萧行云挑眼,“这就是你口中的要事?”
沈鸢声音酥脆又温柔,笑嘻嘻的,“性命攸关,怎么不算要事呢。。。。。。”
她此刻收敛了平日里所有尖锐的锋芒,像只乖巧的小兔,懵懂地坐在椅子上,倒是叫人心生几分遐想。
他看了看自己的床榻,眼睛抬了抬,意味不明,“我这里挺暖和的,不如。。。。。。”
沈鸢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她眼疾手快,立马从萧行云的椅子上窜起来。
“不。。。。。。不,不用了。。。。。。”
但晚了。
萧行云强壮的手臂一下撑住了桌子,稳稳地挡在她的身上,她推了两下,发现根本推不动。
她仔细看去。
那手臂青筋暴露,贴着桌面的部分稳得像在桌板里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