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看起来镇静非常,不紧不慢。
他朝向外面的官兵:“你们是奉何人的命?竟敢擅闯宅府?”
其中的领头的站了出来,恭敬作揖。
“下官段旭南,禁卫司副统领,此番得了密诏,奉东宫的命令前来抓捕珠宝走私的嫌疑犯。”
“为如此一桩小事兴师动众?”
段旭南没多说,从怀中拿出了太子的手令,道:“此番珠宝走私牵涉众多,不得不委屈沈姑娘随我们走一趟。太子殿下亲自下令,想来张大人也应该清楚其中事关重大,若是有所延误,别说是下官的脑袋,我想,就是张大人的脑袋,恐怕也难保。”
白衣退后几步,作揖,“既是太子殿下亲自派人,那么,总有个什么缘由,否则我如何向我们少主交代呢,要知道,沈姑娘现在可是我们宴山书院的教书先生,这样贸然将她抓走。。。。。。”
段旭南打断了他:“我们接到密令,有人曾在沈姑娘身上看到了陆皇后的随葬品,清风雪月簪。殿下怀疑陆皇后的陪葬宝物被有心之人拿去走私买卖,而沈姑娘看起来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都得随我们走一趟。”
白衣看着沈鸢,像在看一只笼中之鸟,心中有些愉快,声音压得极低,恳切道:“沈姑娘必然不知清风雪月簪为何物,那东西也不可能在沈姑娘身上,对吗?”
沈鸢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
清风
雪月簪就在她身上。她无法为自己争辩。
她暗道白衣的卑鄙。
他的计划她明白了。
本来也许一开始,白衣主动靠近她就是为了永远地除掉她,让萧行云从此没有任何软肋。直到后来,她在他面前提到了沈丛,而她反常的表现自然也没有逃过白衣的眼睛。
白衣由此加快他的计划,主动带她来见六道风,甚至不惜用激将法说服她。
在她接见六道风之前,他便会将准备好的密令和地址透露给太子殿下的人。
清风雪月簪在她身上,她跳进黄河也难洗清。这样一来,行督府那边就会以为她与六道风私下暗通款曲,而他只需将太子的手谕带回去便能更好地摘除自己的嫌疑。
“我跟你们走。”沈鸢主动开口了。
她知道白衣等的就是这句话,如此一来,他就不算是没有保护好她,是她自己要跟着官兵走的,与他并没有干系。
以沈鸢倔强的性格,她确实会做出这样的事,这一点不会有人怀疑。
总而言之,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对行督府忠心耿耿的白衣。
而他,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手上一点献血也不沾地除掉她。
段旭南见沈鸢松口,抬手示意,手下人上前押住沈鸢。
沈鸢回头看了白衣一眼,他面上没有任何愧疚。
心里更没有。
沈鸢的眼神暗得像一团黑云。
一行人浩浩汤汤地朝外去。
白衣看着一众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轻松的笑。
。。。
。。。
陆皇后仙逝后,正得圣宠的今妃便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后宫的一把手。她以一国之母的身份设宴于宣迎楼的凤凰宫,打算好好招待南疆来的使节。
倒不是为了给南疆多少面子,毕竟南疆只是南面的一个弹丸小国,本不足挂齿。
可眼下正值北蛮骚动,北漠叛民活跃,节外生枝总是不利的。
“辛苦今妃姐姐设宴,排场真够大的,没想到姐姐为了在皇上面前扮演端庄贤德的模样竟能做到这个地步。”乔贵妃在一旁冷讽。
今妃无心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