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手里挽着的饭盒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上,不争气地啪嗒啪嗒滴落在地。
沈鸢心软想上前去安抚,却被萧行云一把拉开,他朝着灵芝作揖,“请灵芝姑娘速回。”
突然,远处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原是这趟押送的金主派来的少爷孙田,他对着沈鸢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咒骂:“原来灵芝喜欢的就是你小子!你凭什么!不过就是个有点姿色的车夫罢了!你一个哑巴有什么资格!”
灵芝赶忙拦住孙田:“和小鸢哥哥没关系,是我对他有意!”
孙田更气不打一处来:“灵芝,我平日待你不薄啊,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干嘛要去喜欢一个哑巴,还是说,你觉得我孙田,连个哑巴都比不上!”
灵芝被吓得眼泪直流,她哭得梨花带雨:“跟着您,我害怕。。。。。。”
孙田脾气暴,这一说更是让他对沈鸢怨气横生:“你没来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都是你害的!”
说着上前伸手就去推人,萧行云眼疾手快,一个跨步,来到了孙田的左边,一把抓住他的的手臂,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孙田的惨叫声这才响起。
速度之快,令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孙田
跪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萧行云放开了他,将人交给了灵芝。
灵芝扶着他,哭戚戚地走了。
走到了很远的一片空地,沈鸢站不住,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看着灵芝远去的背影,心有不安道:“我们方才会不会太绝情?”
萧行云听着她说话,一头上来搀她,一头缓声道:“这种事情上拖泥带水,宛如断头台上不给人痛快,非得一刀刀切肉装盘差不多……”
他凝目看她,含笑道,“莫非你真对她有意?”
他那一笑和风霁月,那双细长的凤眼似乎噙满了情意。
真奇怪,传闻中的相府三少爷原是这么清隽的男子吗?
怎么只知他聪明厉害,却从无艳名远播呢?
沈鸢想起了萧顺说的话,三哥通常不会浪费时间去撇清自己身上的那些艳闻趣事,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几乎没有女子敢靠近他的原因吧。
“你别说笑了,我现在是愧疚,”沈鸢略偏过身子,“处理这样的事,我自然没有像你这般绝情惯了的人处理得妥当。”
“绝情惯了?”萧行云低声一笑:“你听谁说的?”
“京都出了名的,都不用听别人说。”
风忽然大了一些,吹起沈鸢的裤腿,灰白色的裤腿掀起,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脚踝。
“你可是我的婢女,别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萧行云一笑,俯身将沈鸢的裤腿拽妥帖。
沈鸢的目光落在他为她裤腿的手上,眼睫不由颤了颤
。
萧行云的手生得极好,修长匀称,寒玉般光滑白净,春风般润意凉泽。
他食指上不知何时戴了枚铜戒,深稠的色泽越发衬得他手指干净整洁。
萧行云收手时,沈鸢却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两只手相贴,她小孩般的娇小手掌越发衬得他手指修长。
萧行云抬眼,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