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柏猜测着说道。
“我怎么会把武承相给忘记了呢。”
卓蔚寒微微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武氏似乎对这一次卓氏的股东会议极有兴趣。实在太专注于自己内部的人,而把武承相这个极瞩目的家伙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他的女儿在这里?”
他侧头看向一边的钟柏,见对方点点头之后,卓蔚寒挑挑眉,从来不怎么吸烟的他,从桌上的酒杯旁,将预备在这里的一整盒烟拿来,优雅地抽出一根,放在嘴边,然后把脑袋伸到凌然跟前,意思他点燃,第一口烟吸进肺腔里面,很呛,但他望见钟柏在观察自己时,卓蔚寒很是若无其事地说了句,“把人请来。”
“这个……”钟柏怔忡,不懂他为什么会有此决定,但还是轻轻带上门,去“请”人。
钟柏出去之后,卓蔚寒便再忍不住不断地咳嗽了起来,几乎要将整个肺部给咳出来。剧烈的动作扯动了腹部的伤,顿时满屋的烟气以及他要命的咳嗽声充斥着。
凌然安静地等他咳完,默默地低声问道,“请武绮岚来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威胁武承相么?”
他不觉得威胁这套把戏对武氏有什么用处。
卓蔚寒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我当为什么报社报道得那么清楚,还以为是狗仔队跟踪,这才将我晕过去之后架上救护车的事情如此清楚地拍摄下来。原来这事跟武氏有关,回头想想,这还真是一个肥差呢!”
他笑笑,似乎为武承相的杰作而自鸣得意。
“你怎么确定这件事情是武氏干的?”
凌然不相信,眼中闪着疑惑。
“这件事情最大受益者是武氏。”
卓蔚寒白他一眼,冷森道,“还记得昌顺街,因为老头儿的人在这儿碍手碍脚,让我施展不开拳脚,昌顺街的事情暂且放一段落;而且从意大利回来之后,得知昌顺街的人都被终烟雲给放回去了,此事也不了了之。如今正好到了风口浪尖,这块地方,武氏也正好给看了上,想从中捞点油水,不过,见我不松口,这才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他声称你病了之后,就能从中把昌顺街给夺回来了?”凌然看了看卓蔚寒,又摇摇头,“昌顺街是我们的,这已经是板上定钉得事实了。”
“还不是。”卓蔚寒摇头,“就自有合约也不能算是。这个昌顺街还没有到十拿九稳的时候,上面也没有正式下发通知,所以,一切都还未定。就是因为这样,武承相才打算咬住这块肥肉不松口。”
“那么会议之后,我们就——”凌然顿住,带着一丝恍惚与担忧之色看向眼前的男人。过了明天之后……
他不想再去思考结果。
“放心吧。”卓蔚寒头一次露出宽厚的笑容,“如果不成的话,大不了回去。等下一辈子再做兄弟。”
他豪爽地拍拍凌然的肩膀,令后者不由地抬着头瞪大了眼睛。
这
种话,就是连在最困难的时刻都没有听卓蔚寒讲过,今天他竟然能讲出这种话来,看来他是真的……
目光落在他的腹部,凌然眼睛有些酸涩地强迫着挪了挪,尽量不再去看他。
半敞着的门,房间里面的冷气似乎低了一些,看到自己身边高大而瘦削的男子暗暗打了个寒颤,凌然就跟着皱起了眉头。忙去找开关,将冷气调高一些。
“不要麻烦。见到武绮岚之后,我们就走。”
卓蔚寒挥了挥手,阻止他。
这时从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却好心情地倚回沙发,搭着二郎腿,连唇边都浮着一抹笑丝,吊尔郎当的样子。
凌然知道,也许自己要等的人被带过来了。
想着的时候就看到有着一头紫色卷发披散在肩部的女人,脸上写满了意兴阑珊和叛逆之色,朱红色的唇间,微微露出的两颗虎牙洁白而透着冷光。
在被带进来之后,她不慌不忙地打量了一遍场中的人,毫不客气地坐下来,两条细长而洁白的叠在一起,双手环胸,下巴微抬,眼眸闪过一抹凌厉的弧度,却在下一刻染着一层温和的表象。
“两位好。”武绮岚优雅而高贵地眼前这个一直仔细打量自己的男人点点头,以示招呼。
她心中微微一动,闪过一抹狐疑,为什么他们换下眼镜来了?难道卓氏的总裁并没有近视的毛病,而刚刚那一瞬只不过是掩人耳目,难道真的被哥哥给说中了?
“绮岚小姐能赏光,真是荣幸。”
看到眼前的女子挑了挑自己肩前的紫色风情的卷发,凌然决定招呼她,中规中矩地问候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