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窝里面的隔音非常好,终烟雲就把把脑袋给撞没了,外面的卓蔚寒也听不到。
瞄了一眼时间,指针指向十二点,卓蔚寒有点饿了。抬头看看对面,那个被他给为难的小女人在干什么?
他只看到那文件,并没有看到她在干什么。
卓蔚寒起身往对面而去,对面的透明的玻璃根本就看不到她。他信步上前,打开门,想去看那认真看文件的女人,只见她正重重地拿自己脑袋往桌子上磕。
“你这是做什么!”
伸手硬是把这女人扯起来,卓蔚寒冷声问她。
脑袋撞得发晕了终烟雲抬头,卓蔚寒就看到她撞到的额头,不由地伸出手,轻抚她的伤处。
“滋——”终烟雲抱着自己,猛然跳开他,戒备地瞪着他,这男人跑到这里来干嘛?还以为他不会理她。等到下班的时候,自己偷偷地把文件拿回家,然后对着之前买的意语书籍熬夜看完。
“怎么,不认识它们?”
卓蔚寒拿过几个文件看了眼前的女人,淡漠地开口。
终烟雲磕得额头生疼,低下头,她低弱地回答不出。她知道是她错了,否则卓蔚寒也不会这样恶整她。她不该看那两个特助的,她也不应该在他面前擅自走神,她更不应该……反正她就是不应该,否则卓蔚寒肯定是想把自己之前抱的那撂文件给自己看的,她清楚地看到那撂文件是汉字的,而不是意语的。
之所以换成了现在这撂意语的文件,是他恶整自己。
“你的语言量很丰富,怎么,这些搞不定?”
卓蔚寒将手中的文件丢在她的桌子上,很是轻松的问她。仿佛她看不懂,就侮辱了自己是中国人一样。可是,她本来就是中国人,凭会去看懂意大利人说的语言,这对她公平吗?
可这在卓蔚寒的面前,就很公平。意大利是卓蔚寒成长起来的国家,他看意语比看汉语还熟,所以,他才有此一问。当然他也考虑到了终烟雲的情况,所以才有此一问。
这个女人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自己这种语气问她,不成功,又等着什么呢?
卓蔚寒变了,变得沉默寡言而又满腹心机,变得锋芒毕露而又懂得适时藏起自己的狐狸尾巴。他变得更难对付了;他成长的过程,终烟雲小小的年纪也在成长,他变了,终烟雲也变了,她变得适时懂得认输了,因为适时的低头,于己好,于对方嘛,也能很适时地满足对方的优越感。所以,她打算低头,说自己搞不定。
可是,她腰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皱着眉头,看卓蔚寒的意思。老板在,她哪敢接电话,在得到对方的默许之后,终烟雲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电话来。
打电话的人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竟然是童映琳。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打电话来。
迷迷糊糊地听完她的话,终烟雲只从里面听到三个字,“意大利。”
她说总裁最近在与意大利有一笔生意往来,
可能会很负重,所以建议自己快点把意语搞定,而正好她有一个意语的学习班,恐怕对她终烟雲最有好处了。
终烟雲不是没有怀疑过,童映琳为什么知道自己会来上班了,难道今天自己跟着卓蔚寒进总裁专用电梯的时候,被那女人给看到了,可是自己却没有看到。
思绪不容她继续下去,面前卓蔚寒还在逼视着她。那张邪魅的脸上,更加地棱角分明,因为身体的削瘦而透着丝丝的锋利的冰角,使人目不敢视。
“我、我可以的。”
卓蔚寒的桌子上一撂中文文件,一撂意语文件。
意语文件比中文文件要高出一大截。如果自己说不可以的话,依卓蔚寒的性子倒不会把自己丢出去乱棍打死,可是,终烟雲想到他好了又扯,扯了又裂,反反复复撕开,没完没了的腹部伤口,顿时不由自主地回复他。
那两个特助虽然长得不错,也许工作能力也不错。可是,到底没有为卓蔚寒把工作做到底,还需要卓蔚寒最后过滤一遍。现在凌然不在,孙井似乎又有自己的事情忙,如果自己不上阵的话,卓蔚寒能撑得住吗?
到最后,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乎面前这个男人?这怎么、怎么会这样?
“很好。去弄点饭,在这里吃。”
一直在等待答案的男人,听到她吞吞吐吐的回答之后,不由地皱皱眉头,仿佛她的态度让他很不满意,记忆之中,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坚决而犟强地大声回复他,她可以!
可,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她这样说。难道她的态度与这通电话有关系?
卓蔚寒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