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烟雲去了学校,中途给卓蔚寒打电话请假,他邀她来家里。
终烟雲心里一顿,想到他昨天说的话,她不愿意去,可是,也该去看看小原了。
打车到了卓蔚寒的别墅,先去看了小原,小原还算可以,至少不会一直面对着她沉默了。终烟雲问他眼睛感觉怎么样,小原没说话。终烟雲也没在他屋里多呆,之后去见卓蔚寒。
卓蔚寒交给她一叠文件,嘱咐她上课之后回公司,公司里还有一堆业务需要做。
知道自己今天得加班,终烟雲没说什么。离开之前看到小原在外面,迎着清晨坐在椅子上,孤伶伶的样子,眼睛上缠着白布,看得她心一阵阵地发酸。挪了挪步子半句话说不出来,想走,却动不了腿。
转身奔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声音压得极低,哽咽着深深告诫,“姐姐会治好你的!会治好你的!会好的!”
小原被她怔怔地抱在怀中,半晌憋出一句话,“姐姐……”声音低泣而悲哀,听得终烟雲长泪直流。
“姐姐……”他执著地叫着她,最后虚声而又哭泣地说,“我好疼……好疼……姐……”
终烟雲几乎滞在了原地,身子像被瞬间风化一样,不敢相信自己亲弟弟地竟然说疼,他的意思是他的身体……没有恢复?!
亲情使她失去了判断力,脑子里面一下子就想起之前卓蔚寒说过小原的眼睛就快好了,他就快好了。可是……小原竟然说疼,他竟然疼。
“是哪里……眼睛?”
颤抖着声音,不敢相信地抚向弟弟的眼睛,那一双美丽的杏眼,长长的眼睫,凝视时的深沉而多情,都已不在!他,真的要失明吗?
狠狠地咬住唇,强迫自己咽下这口气,压抑自己所有的情绪。终烟雲听着他的话,小原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看到这里,终烟雲的心渐渐凉了,最后变成了寒凉寒凉的感觉,她再没了其他的感觉,脑子里只想起滕世克,想到他的话,想到凌然……
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迪莱亚,终烟雲跌跌撞撞地感觉自己像是梦游,在地狱梦游的迷茫的游客。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终原的话响彻在耳边,与卓蔚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我疼;”“他很快就好,一周之内……”
这一切都是谎言吧?
不知道进了哪里,也不知被谁给抓住,终烟雲长泪滑落,扑进捉着自己的人怀中,那人的胸膛不够宽广,但是却很温暖,很柔,很有一种令她急切去躲避的温暖感。
一周之中,已剩下五天。卓蔚寒,如果五天之后,小原的病情恶化了,你又该怎么说。
而我,又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卓蔚寒至此不但掌控了凌然,更是将终原握在手中,就在昨天他对自己发出警告,终烟雲发现自己已将自己放进了他的手里。如果她不为自己打算的话,那么有将来的某一天,她或许会与凌然一个下场。手伸到
自己随身背的破布包里,那里有滕世克给她的东西,她已经沉不住了……
“小雲……”温润的声音传在耳边,终烟雲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凌然的声音,愕然抬头,看到白凯瑜温柔的脸。
“你……?”为什么她会在他的怀里哭泣。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白凯瑜带着温暖的笑意,看着面前的女孩。
终烟雲放开他,缓缓摇头,感觉到有人过来了,她伸手擦擦自己的脸低头将自己的手又放回去,把斜背的包包放到大教室的桌子上,今天来得有点儿走了,还没有开始讲课,哦对了,她得去教务处报道,她的学藉等等的问题。
“好久没见你了,你还好吗?”
自从上次她拼命地跑的样子,便再也没见过,她似乎又瘦了好多,脸色很憔悴,她经历了什么?
终烟雲胡乱地点头,思绪比较混乱,“我,我去看看我的学藉问题……”她提着包就往外走。
白凯瑜一把抓住她,“现在还很早,下了一节课之后再去。”他温柔地说道。
终烟雲呆了呆,“嗯”了一声,坐下来。旁边似乎来人了,她低头收拾自己手里面的东西,折凯瑜则坐在她的身侧,淡淡地打量着她。
若放在平时,终烟雲被人给这样打量,她一定会受不了,而如今她心里面想着一大堆的事情,同时感觉到凌然的事情再不能拖下去了,她担心再拖下去,如果真如欧阳所说的,卓蔚寒炼成了什么药物,直接把凌然给炼死了,她害怕,怕这种事情会继续下去……
白凯瑜对她的观察于终烟雲来讲,半分感觉都没有,一心手拾着自己的几本破书,下面是早上时卓蔚寒交给她的文件。她淡淡地看着书,其实一点儿都看不进去。
她看到卓蔚寒早此人她的文件,上面是关于昌顺街的收购问题。
似乎主动权又回到了卓氏这里。终烟雲细细地看着,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