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捕捉到了霍尔话里的细节:“你的意思是,芳汀也被绑架过?”
“对。”霍尔点了点头,“大概发生在她十岁那年,而且她是唯一一个从绑匪手中成功逃脱的孩子。不过,”他盯着文件,揉了揉眉心,“当年这件绑架案有些蹊跷。”
“芳汀逃了出来,可是根据绑匪的供述,他们分明撕票了。”
“据卷宗记载,绑匪在拿到赎金之后,同伙就将那个女孩杀死了,他们用砍柴的弯刀,直接劈向了那孩子的脑袋。”霍尔目露不忍,但下一瞬他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绑匪说,孩子当场就咽气了,但是等他回来处理尸体的时候,原地只剩下了一摊血,以及……”
“一只兔子。”
白薇一愣,脑中闪过了一丝模糊的念头。
“女孩死掉以后变成了一只兔子。”霍尔皱着眉头继续说,“这份口供在当时没人相信,且不提这听起来有多可笑,我们的探员根本就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兔子,连一根兔毛都没有。”
“但怪就怪在这儿,那些绑匪是经过严格程序分别审讯的,他们都提到了那只兔子,而且他们描述的细节能够相互印证。这不像是事先串通好了的,撒这样一个谎,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口供中有没有记载是什么样的兔子?”白薇问。
霍尔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对这些不重要的细节这么执着。
“有的。”他把手中的文件往后翻了两页,“当年确实根据绑匪的描述画了个兔子。”
不等他开口,白薇又问:“是不是一只垂耳兔?粗布缝制的,眼睛是一双纽扣,身上穿着蕾丝公主裙。”
霍尔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你怎么知道?”
白薇凑过去,垂头看向文件中画出来的兔子。泛黄的纸页上,头颅开裂的垂耳兔正无辜地看着她。
“当年芳汀被救回来以后,怎么说的?”白薇抬眸。
霍尔摇头:“能说什么?半大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当夜发起了高烧。”他翻了翻文件,“她哭得可伤心了,一直说丢了什么东西,但是特纳夫人检查过,她身上的东西一样也没少。”
怎么会没有少呢?十岁的芳汀弄丢了她的爱丽丝。
霍尔抹了把脸,无奈地看向白薇:“能给点有用的线索么,再这样离奇下去,那些人都回不来了。”
白薇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钥匙:“芳汀少女时期的闺房里有一个小密室,你可以去那里看一看。”
霍尔接过钥匙,但紧锁的眉头并未舒展:“里面有什么?”
“骸骨。”
霍尔眼皮一跳,捏紧了钥匙。
***
自从接了麦昆的邀约,查令街58号每天都忙得热火朝天,眼下芳汀的生日就要到了,大伙儿忙得更起劲了。
白薇心里记挂着彩虹巷,因此干活时频频走神,遭到了安格鲁一顿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