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琳靠在秦夙的肩头,心头惴惴,不知用怎样的话语来形容。她侧着身子,一双素白的手不知该放在哪里,在身上比了比,最后还是轻轻地放在秦夙的手上。她歪着头,侧眼看到了秦夙紧缚的眉角,纠结了一个深深的“川”她不曾能想象26岁的秦夙,是经历如何的风雨,才使岁月在他的眉间留下如此的沧桑。
她轻轻地伸过手去,而后又怯怯的缩回了手,最后还是轻轻的抚上他的眉心,凝望着那道深深的沟壑。
秦夙却在此时醒了过来,轻声说:“都这般晚了,怎么还不睡?”
青琳被秦夙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手,将眼睛紧紧地闭在一起,一言不发。
秦夙转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失笑,而后捏住了她的鼻子,得意得说:“小孩子,别装了。”
几秒后,青琳终憋不过气来,将眼睛睁开,打开了秦夙的手,眼神分外幽怨,“你才是小孩子。”
秦夙不禁笑了笑,一双明眸中荡满柔情,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
“我只是……只是睡不着罢了,我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睡的。“青琳怯怯的开口,又将被子向上拉了拉。
秦夙爱怜的抚了抚她的额角:“你在我眼中,还真是长不大,我总记得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一身男装,虽身板不及男子伟岸,但青丝玉面,很是动人。”
青琳低声笑了起来,打趣道:“难不成,你那时候便爱上了本姑娘,哦不,本公子,原来闻名大靖的秦夙将军,你的瑶儿姑娘,知道了要伤心死了吧。”
秦夙无奈的摇摇头,注视着身边独自笑得前仰后合的美人儿,轻吟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青琳愣住了,而后转过身子,似梦非梦的问道:“什么?”却见身边的人已经沉沉睡去。
她转过身,靠在枕上,心中久久的思味着这个晚上。月明星稀,一切都很安静,她轻轻闭上眼睛,渴望这一切能够永久。
第二天青琳醒来时,秦夙已经穿好了朝衫,准备进宫了。
她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一向很贪睡,竟没有感觉你已经醒来了,这就要走了么?”
秦夙扣好最后一颗扣子,而后道:“是啊,快要到时间了,见你睡得香,便不忍心叫你了,你现在正是要休养身体,应当多休息才是,我这就走了,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陪你进晚膳。”
青琳的脸突然变红了,转眼看到碧儿的眼神,只得又羞又急,低声说:“好。”
秦夙笑了笑,走了过来,揉了揉青琳的头,接着说:“今天城西宋家有聚贤会,是宋元帅闲暇时组织的比武会,会有很多新晋的少年武者前去比试,我想你定会喜欢的。”
青琳的眼神放出光来,激动的道:“真的?我真的能去么?”
“嗯,带着碧儿一起去,不过
只许看,不许比,知道吗?且不论你身上还有伤,即便是健康的,一个女儿家,万一伤者碰着也是了不得的,知道吗?”
青琳低下头,而后摇了摇秦夙的胳膊,一幅信誓旦旦的表情道:“我知道了。”
秦夙冲他笑了笑,便离开了。
第二日天气晴好,日光笼罩着一整个秦家,青琳已然在妆台前梳妆了,碧儿摆弄着妆匣里的花簪,犹豫的问:“今天夫人还是穿短衫么?今天宋家设比武擂台,夫人穿短衫也好,但您的伤还没好,不然还是穿宽大些的长裙,穿着也舒服?”
青琳踟蹰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就穿那件鹅黄色的长裙吧,看着也清爽些。”
碧儿又惊又喜,欢喜地道:“夫人平日里都爱穿些白色抑或是深蓝色素净的,今天穿这样娇柔的颜色,去了定会是让那些纨绔看破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