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方取证之后离开,老族长把众人聚到堂屋里,基本上还是昨天那些人,可却沉吟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开口。
在座有性子急的先忍不住,满是担忧的开口道:“族长,玉脉枕丢了,这祭拜大典还怎么举行?实在是太可恶了,玉脉枕一向是咱们赵家的秘密,这是被谁泄露出去的!”
周围不少人纷纷附和,老族长却抬头扫了眼众人,叹口气从棉袄里掏出一块手绢来,放在桌上摊开道:“事情比你们想的复杂,玉脉枕,其实是被损坏了,只剩下这么一小块。”
众人惊疑不定,林树目光微微闪动,这时老族长道:“昨夜的贼人有三个,不过后来还有个高人帮忙,不然的话,恐怕不只是玉脉枕会被抢走,连我这条老命也留不下。”
这三言两语,却足以让众人猜想到昨夜的惊险程度,不仅纷纷变色。
“咱们村还认识什么高人吗?怎么会刚好冒出贼人的时候高人出现了呢?”这时赵长胜突然面色古怪的开口道:“族长爷爷你认识那高人吗?”
林树和老族长的目光都落到这家伙脸上,昨晚寒樵山的人说的那些话,实在太容易让人怀疑这爷孙俩了,只是,很难有证据。
稍微沉吟后老族长开口道:“我如果认识,那就会早做安排了,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闹出这种问题来了。”
顿了顿他又道:“那些都不是普通人,具体的无从探究也别去探究了,期间听他们交谈,我大概听出来,帮助咱们的高人,很可能跟祖师有渊源的!”
“祖师?!”众人再次大惊,赵家村人都奉青石子为祖师,毕竟他是赵家村医术的源头,而赵家村人也追寻他追寻了几代人,谁也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得知了踪迹。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都各有所思,好半晌才有人忐忑问道:“那现在玉脉枕损毁,咱们赵家村还能不能再联系上那位高人?”
老族长微微摇头道:“昨夜那位高人从始至终都没露出面容,想来是不想再跟咱们村有瓜葛的,毕竟……玉脉枕的秘密,一定是咱们自己人里的某个泄露出去的!”
话音落下,老族长眯眼不知道在看谁,又或者在打量在座的每个人,毕竟关于玉脉枕的确切情况,也只有在座的人清楚。
林树目光悄然瞥向赵清水爷孙俩,看到他们细微表情,便不由得眸子微愣,原本只是猜测的话,他现在基本上确定,这爷孙俩,恐怕真跟贼人的事有关了。
那么,他们会不会跟寒樵山有关系呢?林树升起些警惕心思来,默默念叨着平山省,想着以后得留意些了。
他正琢磨呢,赵长胜略显心虚的目光四散,突然跟林树四目相对,顿时怒道:“你看我干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林树乐呵呵怼回去。
“你!”赵长胜被噎了下,顿了顿恨声道:“姓林的,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我突然想到,在座的这些人里,只有你一个人不姓赵吧?族长爷爷,是谁泄密招来的贼人,这不是很明显嘛!”
众人脸色略有些怪异,赵清水盯着林树的目光也变了变,这时林树却坦然道:“我事先又不知道玉脉枕的事,怎么泄密?”
“你怎么会不知道,昨天老族长明明带你看过了!”赵长胜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态度坚决的咬死是林树。
林树闻言却突然眯眼笑起来,乐呵呵道:“长胜啊,第一,你应该叫师叔对不对?第二,你怎么知道昨天老族长带我看过了?”
赵长胜脸色顿时一僵愣在当场,这时赵清水却突然厉声喝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这胡闹,年轻人真是不知道点分寸!”
说罢他瞥了眼表情意味深长的老族长,赶忙道:“二哥,现在既然玉脉枕损毁,警方也取证过了,一切还是等调查结果吧,关键是待会的祭拜大典之后,族长选任怎么办?没了玉脉枕,可就没了族长信物,这可是大事啊!”
众人在注意力直接被岔开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玉脉枕和那画像更像是赵家村的信仰,可如今两件宝贝都没了,族长选任怎么继续呢?
老族长定定看着他,半天没开口,直到赵清水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了,老族长才长长叹口气,悠悠道:“赵家村,早就不是当初的游方村了……”
在一片不解其意的目光中,老族长闭目沉吟,许久之后才道:“祖训有言得失随缘,玉脉枕和画像既然没了,再追究什么都没意义了,且如此吧,祭拜大典之后,族长又大伙共同推选,从此赵家村,不再有族长信物……”
这句话中满是落寞之意,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决然,显然老族长心里已经决定如此。
林树暗自咧咧嘴,刚才已经提醒的够明显的了,昨晚就发现内室书架旁有隐蔽的监控探头,而赵长胜却知道他跟着进了暗室,已经可以肯定这家伙是监视方了,事情没有疑惑了啊!
只是看老族长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追究了,大概是觉得玉脉枕和画像都损毁了,再追究也没有意义吧,老族长这把年纪,或许真的把什么都看淡了。
既然这样,林树也打消了继续揭穿的想法,毕竟,他可不想暴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