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的也差不多。”
“他们都是逃避战乱来的,最后被封死在这里。”
他们?
难道小姑娘化为魔种之前,不是逃难人中的一份子吗?
纪筝默默记下,这里比起石首村,风景更秀美幽宁。只是家家户户都是空屋。
凡是开门的房屋,里头久无住人的痕迹。不仅竹木床上尽是灰尘,就连角落的水缸都干涸许久,底层积灰。米缸盖上被虫子蛀出了破洞,还有饿死的死老鼠尸体趴在盖上。发黑的菜砧板上,有两大条不明发霉物体,纪筝特地走近看了看。勉强辨认,可能它们曾经是青椒和辣椒。
“姐姐,我们玩一会再出去吧。”
小姑娘带纪筝到屋前的空地上,兴高采烈地提议。
纪筝真是怕天然魔种的“玩”法,主动提议,“我们来玩跳房子,还有叶子戏……”
“我知道好多游戏。”
纪筝在心里为自己点蜡。玩也是死,不玩也是死。不如心态好点,至少游戏类型、游戏规则她来定。
小姑娘意外地好说话,“诶,好耶!”
纪筝遂从衣襟里摸出绢布、黄纸,还剪了自己的衣袖,拼拼凑凑作出“叶子戏”的牌来,手把手教小姑娘规则。
打|牌,让人执着。
对魔种幼崽,也不例外。
小姑娘很快入迷,拉着纪筝和她变出的纸人,叶子戏玩得不亦乐乎。纪筝不知过去多久,哈欠连天。
每次她透点口风,要下牌桌,小姑娘就露出凶相来,弄得纪筝不敢造次。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纪筝抓了把头发,“坐了这么久,不如动动身子,玩新游戏。”
“对了,你不能赖皮。刚你输给我的,都得兑现。”纪筝这波是有些试探边界了。
小女孩:“好,我会放你朋友出去的。”
“但你的朋友,以后只能有我一个。”
纪筝问她借能画出颜色的石头,巧妙地回避了这个“承诺”。
小姑娘找来石头。纪筝就蹲下,在地上画空格子,整出跳房子游戏的原形。
说完规则后,小姑娘很快就理解了,和纪筝有来有回地玩起来。
这回跳完,纪筝更困了。
是小女孩尽兴的时候。纪筝才坐下来,靠着墙壁休息。这回她学聪明了,小姑娘还想玩新游戏。纪筝就提议对对子,你能动嘴巴不动身体。小女孩不会,自然缠着纪筝要教诗教联对。
小女孩黏上姐姐,挽着臂弯,靠在纪筝身上。她的手冰冷,浑身都冷得像冰块,但味道却很清冽好闻。像梨花泡在泉水里漂浮,渐渐沁出来的香气。
纪筝:“你好香。”
小姑娘不好意思,“我天天打水洗澡。”
还真是接地气,纪筝忍俊不禁。
其实,纪筝是有些敏感的人。
她感觉到,小姑娘虽然爱贴面杀吓人,但是脾气并不坏。
除了执着于“被救”,没有对她特别不讲理过。
亲近之后,还非常听纪筝的话。
这就是野蛮生长的初代魔种吗?纯天然、无污染,好乖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