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蜷缩着小小一团,自己扒光了衣服,已经出现青绿尸斑。
林瑶抱着玉娘打发她的画本。
玉娘掩着鼻子,抽出来一看,画的都是些街头巷尾的小吃。
“小鬼,馋死的。”
其实,林瑶是活活冻死的。
玉娘是真忘了。直道晦气。撑着后腰,在院子里就近挖坑把林瑶埋了。像埋死猫儿似的。
完事,洗了好几回澡,自己闻自己的手臂,都深觉嫌弃,“臭死了。”又做了彻夜的怪梦,梦见林瑶在阁道里冻得发抖,拍门拍了半晌,没人开门,满口里叫唤:“娘,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醒来还是冬雪飘飘。忘了大半。
偶或路上碰见相熟的婆子,问起瑶瑶来,玉娘笑眯眯,“福薄,病死了。”
玉娘养了个大胖小子,腰杆可挺得更直了。马员外来老宅里接她,她打算风风光光回去。小别胜新婚,两人又搅作一处求快活。
厮混数个时辰。
林瑶的尸体,是在雨夜浮出的。
马员外隔窗看见了,吓得不轻,“有小鬼啊。”
玉娘望出窗去,念叨:“烦死了,和她爹一个德性。”
满
纪筝没看到结局。
魔种忙着领她去第四梦。
“走呀,还没看完呢。”
但纪筝的状况已经很不好了。
相比于第二梦的引动心魔,这一梦的纪筝,心头只剩下麻木和深深的无力感。
她发了犟,顶着魔种拽她的力气。愣是不肯走。
不能再往前了。
纪筝终于知道,她是天然魔种的原因。
她是无数怨炁执念的集合。
执念……
太多、太深刻。
太无解。
只是纯粹的恶意。再善良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