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心情复杂。她猜到他们的勾当,不像在天香楼那会蒙在鼓里。可清醒了也难受。
这就是判官的阴损处了。
判官明着要给她上眼药,要她眼睛里含沙子,要她为地府办差,心中始终膈应。
却还得生忍着,不能发作。
纪筝摁住了要奋起的那伽。
那伽的鬼炁,被崔子庭这些地府文官天克,好不容易恢复的蛟尾都被打消了,没的去给他送爽快。
损己利人,不做。
纪筝咬咬牙,“走,回路口。”
那伽冷冷剜崔子庭他们一眼,还是尊重纪筝的选择,同她一条心,回去路口。
见了判官。
纪筝心上又泛出点酸。
心理上的委屈自是难受。谁白受这无妄之灾的闲气?
在昆仑,判官给她下这绊子,可是把她往死里搞,要她与魔种扯上关系,身败名裂,死了都不会抢他想要的阴阳先生职位。
不过,纪筝面上不显,喜怒不形于色,“请带路。”
判官笑起来,高看她几分,“倒是沉得住气。”
“判官大人说笑了。”
纪筝不理他这阴阳怪气。不争嘴上输赢。
她拎得清是非、轻重缓急,实力大于这些面子功夫。
说穿了,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判官又怕她能力强冒了尖出头,要摁住她不让升职;使阴招还要维护自己地府副职的颜面,瞻前顾后的,别叫人拿住把柄,这一番操作,不比她来的轻松。
既然要斗,那就看谁笑到最后!
不争这一时半会。
这梁子算是彻彻底底结下了。
纪筝佛系,但也不是好欺负任人拿捏的主儿。从前发起脾气来,道观里的人,还有游历的野狐精怪,没有不怕她的。
此时忍住了,韬光养晦。
一副没脾气的样。
判官一个巴掌拍不响,也只是言语讥刺打击,极尽了侮辱她。打压她。贬得她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