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三夜。
周兰泽的高烧终于退下来,出了一身的汗,这厮又嚷嚷着要洗。纪筝扯他耳朵,他直呼“疼疼疼”,委屈巴巴,“可是我好臭。”
纪筝简直想翻白眼。
起身去让窗户半开,能通风,却不至于让人着了凉风。而后又取出香薰来点着。
周兰泽不闹了。
他胸口的抓伤需要包扎,人又病着,他厚着脸皮撒娇求。
念在他又救了他一次,纪筝帮他换药。
她的动作很快,灵巧但下手很轻。换好后,她坐在床前,给周兰泽的胸膛一圈圈缠绕纱布。
面对面时,纪筝才看到那伤口之深。
这是三哥的身体,她生出心疼,下手就更轻。
她低着头,头顶能感受到周兰泽温热的呼吸。
纪筝手指不经意擦过他胸前皮肤,他的呼吸声陡然加重。
“弄疼你了?”
纪筝停住手,抬头看他。
“嗯,好疼,你能不能轻点?”
周兰泽顺手摁住纪筝的后脑勺,阻止她抬头。自己则用下巴抵住她的头顶。
似拥非拥。
还有抱到后,满足的喟叹。
纪筝猛地抽紧绷带,周兰泽疼得一哆嗦。
纪筝微笑,“疼惯了就好。”
“好狠啊。你是不是想我早点死,你说就是了。”
“是啊。”
纪筝收拾着剩余的绷带和药物,应声得极爽快。
周兰泽噎住。
好半晌,两人都没说话。
周兰泽问道:“夏筝,你会走吗?”
纪筝愣住。
走?她在这最终待三个月,若是快的话,三个月都不满,就回静河镇去了。
谈不上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