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打哈欠,“那伽……你说,什么时候有人找我许愿呢?”
“快了。”
那伽梳她的长发,手指按摩过她的头皮,让纪筝更加犯困。
简直要像小猫一样,忍不住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叹息声了。
那伽的脸又开始涨红。
纪筝感觉自己的头发附近,温度很高,以为自己洗澡水太热,蒸得头发昏,没缓过来。
她伸高手过去,摸索着那伽的手,想让他停住。不知碰到什么,她抽抽鼻子,“好了,不用了,我困了。”
那伽“嗯”了声。
离开的脚步又快又重。而后传来打井水淋身的声音。
纪筝眼皮打架快困迷糊,隐约听见声响。
水都不烧,那伽又在冲冷水澡?
纪筝看看天,有这么热吗?
想不通,可能这就是蛟的生活习气吧。
想不通就懒得想,美美睡了个午觉起来,纪筝差点没吓死。
“你怎么在这,吓死我了。”
床边,乖乖蹲着个人,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那伽头发湿漉漉的,鬓发还在滴水,流过细腻白皙的皮肤。像露珠滚过花瓣。
他的脸上尚带红晕,眼神中满是挣扎。
“你醒了。”
纪筝听到他咽口水。
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水珠顺势滚了下去。
“你想吃我?”纪筝来火,指着他鼻子,“警告你,现在我打得过你。自己出去抓虫子抓青蛙吃,别烦我。”
纪筝转过身,背对着他,把被子撩身上,“我睡会儿回笼觉。”
那伽的呼吸声,变得沉重。
“我可以……抱你吗……”
“随你。但不许把我当食物。”
纪筝的后背,立刻变得热乎乎。少年紧紧贴了她一会儿,好像要把纪筝的整片后背都点燃,好一会儿,又下床去了。
水声不断。
得,又冲澡去了。
什么洁癖蛇。
纪筝无语凝噎。
如此折腾,一天一夜过去。
酒香也怕巷子深,纪筝叫上那伽,乔装下山去了。
拣着人家就揣着袖笼,两个人假装卖番薯,有来有回地讲价。
交易停当,还要扯闲话。
“听说山上那个城隍庙,很灵哇。”
那伽的演技简直是活灵活现,“可不是,我隔壁的,摔断腿,家里人去求安康,没几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纪筝挤眉弄眼:……有点夸张了,朋友。
那伽错解其意,抬高嗓门,“哦……你说那个啊。表弟媳就更灵了,许愿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你猜怎么着?那天她大出血孩子头斜着卡住,产婆扯都扯不出来,表弟媳叫嚎得嗓子都破了。血流了整张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