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治自己。
不得不说,纪筝靠着小埋的这层缘故,又学到不少。
除开解邪术,纪筝带着那伽,也断过不少案子。
有悬案来求破案的,求求找到他娘亲。
娘亲失踪了十五年,杳无音讯。
这对纪筝却不是难事,要了生辰八|字,很是忌水。
纪筝再用冥灯搜魂,辅以去地府排查枉死之魂,不久就对上了。
可惜了,他|娘十五年前,行了忌神运,又逢流年相害,偏生又出了门,多种因素交加,没逃过那次死劫。
纪筝在隔壁镇子的河水里,搜到了妇人的魂魄。
溺死十五年,不入轮回,妇人连记忆都不甚清楚,只剩一股执念,“孩子,我的孩子还小……”
那伽听得一滞,没说什么。
人和人的亲情,原来,可以纠葛深到这种程度。
儿子念着失踪的母亲,日夜思寐,从未放弃寻找她;而早已溺死的母亲,腐烂成骨头,化作孤魂野鬼,记忆丢失,心里还忘不了自己的儿子。
亲情。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纪筝提及她哥哥,反应那么大。
在他看来,无非是人类之间背叛来背叛去的常事。此时,才真正从情感上,体悟到纪筝的苦。
和他在灵界被主人抛下一样苦。
纪筝的确心酸,她费了好些幽冥之力,又耐心地领着妇人的魂魄,在静河镇附近走了很久。
才慢慢让妇人记起自己的家,记起儿子的名字。
比之前好一点,但记忆想不完全。
十五年了。
纪筝助她托梦给儿子,报了她尸骨所在的河流位置,大致落水的地段。求儿子讲她领回家乡,入土为安,她好去投胎转世。
儿子次日醒来,泪流满面。心中已信了大半。
十五年了,第一次梦到娘。梦里还说得那么清楚。
他双手合十跪倒,拜个不停。
“谢谢城隍老爷。谢谢城隍老爷。”
纪筝:……不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女的?
那伽崩不住笑出声了。
纪筝斜眼睨他,“再笑?晚点你给我塑个女城隍的金身。”
那伽忙讨饶。
那么大的塑像,他们哪能有钱重塑?他知道纪筝也是玩笑话。
可暗地里,那伽自己当了真。
他真给纪筝刻了个木头的塑像,将她五官身体的细节,都雕刻得栩栩如生。
纪筝拿到时,看着稀奇,只是自己像在照镜子。
五官是极像的,神态更像,端的是她平日意懒情疏的懒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