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莲成拒绝。
“那你告诉朕,你希望朕怎么安置她?”
“嗯,人家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的来也不容易。我要真是你的种,现在还不知被当礼物送到哪去了呢。我看哪,你给她找过年轻点的”莲成话没说完,被应帝的手伸到背心冰了一下。
“说啊,年轻点的,你这意思是朕老了?”莲成的肌肤滑腻,应帝手一放进去,就不舍得拿出来。恼得莲成站起来躲闪,直跑到琉璃屏风后面去。应帝仗着腿长手长,伸手就抓。
闹了一阵,扯她坐到怀里,扳过脸亲了一下:“奖励一下,能想着给别人。不过,南越公主朕得留在宫里,反正空殿宇多,指一间给她。”
“既然决定了,还问我干嘛?”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莲成指指殿宇,“除了你这里,各处的殿廊下可都挂着圣主家训里的话呢。后妃以不妒为美德,后宫要雨露均沾。”
“给朕收起你这副教导嬷嬷的嘴脸。原来话在这里等着朕呢。想把朕推出去,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我搬回去吧,这样不合礼制。说的人肯定也不少。我保证乖乖的配合林太医。”
说的人当然是有的,从莲成以哑女的身份特选入宫,他专房专宠到此刻一同起居,从来就没断过上折子的人。
“难道要让史书记下我是魅惑君王的妖妃么?”
应帝怫然不悦,“朕又没有昏聩之举,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莲成低着头,“外头把我说得好难听。栖梧宫的地龙也铺好了。”
应帝终是不忍,点头应允。
转背找了萧泉,“给朕查,是谁在莲成面前乱嚼舌根。”
萧泉想了一下,“乾元殿怕是没人敢,莲妃娘娘又不曾出去。依奴才看,娘娘冰雪聪明,自己也能想到这层。娘娘从前不在意这个的,现在上心了,许是好事。”
南越公主一行,二月初四至京,宿在离城五里的驿站里。
虽然不是南越王亲自,但由四王子宗宁护送公主入京。皇帝下旨要隆重其事,好好款待上宾。除了宫城内的准备,城里所有南越公主经行的道路都用黄沙、清水铺洒,只是不设黄布帐幔,也不禁百姓来迎看。
有消息灵通的人卖弄宫里的传闻,说这公主千里迢迢来到炎夏就是一心要应帝做妃子。于是观者愈发如潮。
护送的禁军骑士着五色介胄,乘高头大马一排排过去,然后是南越使团。身边有着绛色官袍的礼部官员陪同的,正是南越四王子宗宁。路旁围观的人群啧啧称叹,王子如此仪表堂堂气宇不凡,想必身后车轿内的南越公主,定也是倾城美色。
而这时,二皇子李奕正一身皇子仪仗代天子在宫门口迎候。
不多时间,宗宁一行便到了宫门,一时钟鼓司乐官鼓声大作,笙箫齐奏。
宗宁翻身下马,回身携了南越公主,一路行来。
李奕缓步走下台阶,微笑致意,道:“四王子与公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李奕年仅十五,却是一派堂堂皇皇的天家气派。“我朝陛下在大殿相侯,王子,公主请!”做了个请的手势,邀宗宁与自己同入大殿。
朝宴之外,当晚应帝在后宫徘云殿设家宴款待南越王子与公主。既是家宴,后宫妃嫔们自也参加。
莲成在栖梧宫的妆阁中由庄姑姑给她梳妆。应帝本不要她出席,临时又改了主意,“今日就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死心。”
莲成的脸型宜庄宜媚,庄姑姑给她梳了个反绾髻,既压得住场,又不至于太隆重。莲成平日只梳倭堕髻,图个简单,发根只须用根红绳一系,再微微向一侧斜堕即可。今日却是她回宫后第一次露面,不容太过马虎。
庄姑姑梳捋青丝,云想衣在一旁递簪送钿。一炷香的功夫,镜中便出现了一位高髻翘朵的佳人,可谓端庄难掩娇媚,艳丽不至流俗。
开宴之时,应帝携莲妃、淑妃一同入场。应帝坐了南面的御席,二皇子李奕随侍身侧。西面是妃子的座处,因淑妃代掌后宫,便居了首位,莲妃居次,德妃告病未至。妃位之后,九嫔、婕妤依品级而坐。东面首座次座坐了宗宁兄妹。
今晨朝见之时,应帝赞了宗宁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一时南越宗宁在这炎夏都城声名鹊起。
此刻他望向对座的目光几许复杂,原来徐姑娘便是炎夏名声赫赫的莲妃。只是,应帝不是她徐家的灭门仇人么。一时闻得应帝举杯祝酒,才回过神来。忙拿起酒杯,站起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应帝又对李奕道:“朕酒量浅,奕儿,你代朕再敬王子三杯。”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