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危。
这个名字霍凝玉再熟悉不过。
是她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书生。
只是阴差阳错之下,后来跟她通信的那个人,变成了江令舟。
她儿子的亲生父亲,也是江令舟。
但为了不露馅,她“出嫁”时对外宣称了夫家姓许。
儿子出生后,也跟着姓了许。
认真说来,她和许思危此人并无交集。
她只是“夫家”借了“许”这个姓。
“嫁”去的是蜀地,却不是许思危家。
照理,这个人跟她没有半点关系,连认识都算不上。
许思危怎会知道她的喜好,又怎会自称是她的故人,跑来给她送了一盒芙蓉糕?
霍凝玉的第一反应是这里头有猫腻。
她仔细问传话的下人,“门房可会弄错?来人果真叫许思危?”
下人不敢拍胸脯保证,于是去外院把门房叫了来。
外院的小厮一般情况下不会入内院。
一旦被请,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摊上大事儿了,另一种是摊上喜事儿了。
但很显然,今日只能是前者。
因此那小厮一进来就利落地跪下去,膝盖骨磕在地上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全程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主位上的大姑奶奶。
霍凝玉在小厮身上扫了一眼,开门见山。
“让你们送点心的人,生得什么模样?”
小厮屏息凝神想了会儿,描述道:“那人穿了一身国子监的监服,皮肤很白,模样很俊,高高瘦瘦的。”
“哦对了,他眼下有一颗泪痣。”
听到“泪痣”二字,霍凝玉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四年前的上巳节,她见过他。
当时印象深刻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对方能说会道的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