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知义走进房中,听到红杏跟那丫鬟的话,冲钱氏抱怨,“你看看你看看,你当着伯府的家,将院里这些丫鬟们纵成什么样了?竟敢当面给我脸色看。”
钱氏有些不悦,“二哥,我找你来是有事商量。”
“什么事啊?还东西的事,你可别找我。父亲和大哥拿出去的,我可没摸着。你当初要是直接送我手里,保不齐东西都还好好儿地在呢。”
钱氏没有跟他争辩,钱家五房里,她和大哥、二哥是嫡出的同胞兄妹。对娘家几人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父亲和大哥虚荣,被人捧几句,就找不着北。
而二哥钱知义,贪花好色,三教九流的人都厮混在一起。
钱给到父亲和大哥,好歹钱家五房还能撑出个排场,顾铭和顾钦在外提起外祖家,不至于让人说成外祖家是破落户。
交给这位二哥手里,只怕都得丢到胭脂河去打水漂。
但是,钱知义也有他的好处。
“二哥,您知道圣旨的事了吧?”
“就是姑母诰命没了的事?嘿,昨天姑母还威风赫赫,跑回钱家族里,说咱们家要是不还钱,就要族里将咱们一房给除族。谁想到啊?”
钱知义哈哈一笑,“咱们没被除族,她的诰命倒是被除了!”
“二哥!姑母是伯爷的亲生母亲,是我的婆母。她没了诰命,我们二房就少了个依靠……”
“你当二哥我傻啊?你的依靠难道不是妹夫吗?”钱知义昨天也被顾老太太指着鼻子骂,心中不爽,“你把妹夫笼络好,姑母年纪大了,说白点,还能活几年啊?”
“二哥,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伯爷再有心,他也是顾家长房的怀恩伯。他兼祧两房,将来分家,顾家两房,都是各拿各的东西!”
“以前你不是说妹夫要将爵位给铭儿?”
“今日圣旨夺了姑母的诰命,还训斥了伯爷,说他乱了纲常。”钱氏一想到这事,心中着急,“伯爷刚才还跟姑母说,要我们搬回二房的房子去。”
“妹夫要赶你们出府?那你还管家吗?”钱氏要是不管伯府的家,手里哪有什么钱来资助家里?钱知义想到这事,人都坐直了些,“你得劝着姑母,不能搬!一搬出去,你们就回不来了。”
“老爷说圣意难违。二哥,只是搬家也就算了,我就怕……爵位,以后也是大房的。”
“你以前不是说,妹夫亲口答应,让铭儿承爵的?”
“那边的大郎,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以前老爷答应,是姑母发话,他也觉得大郎不成器。如今圣上都为大房撑腰了,老爷都管姑母叫婶娘了,还有什么不能变的?”
钱知义想了半晌,“那你找我来指望我劝劝妹夫?妹夫可看不上我。”
顾显虽然偏心二房,也不喜欢姚氏和姚氏娘家,但是对于钱家,他对钱知义这几个,是完全看不起,往日到钱家,五房这边只是略坐坐,还是跟长房的人亲近。
钱知义说的直白,钱氏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娘家但凡能有个出息的,她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做低伏小,一味讨好顾老太太和顾显,就连伯府的下人,她都不敢随意摆脸色。
“二哥,你明知道我找你来,肯定不会是让你去劝老爷的。”
“那我还能做什么?带妹夫去胭脂河逛逛,散散心?哈哈,这事我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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