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靳译肯这个人,生起气来是要人命的。
那一个礼拜也是疯狂的一个礼拜,两人关系恰好在新鲜期,从早到晚都腻一块儿,他会很有良心地替她煎个蛋,她坐在窗台边儿上吃,穿着他的宽T恤。
最刺激的一次是在后院的游泳池边儿上,那一次靳译肯想了想,对她说:“我俩确定下关系吧。”
她说不行。
他点头,没问多的,就当是一时上头脱口而出的玩笑话。
第二天他奉母命去花草市场买绿植,带着她去,一路上都牵着她手,她没化妆,穿着人字拖,头发全扎着,脸色与五官白净又立体,全身上下都很清爽,花草市场几个老板娘当着他面夸她俊俏。
她们说:“这找女朋友的眼光实在好啊。”
于是连折都打了好几回,折上加折。
他给她买了很多她喜欢的花草,有的不便宜,有的得挑地方种,她说:“我住的地方又没院子,种不了,不要。”
他说:“我那儿就是你家,什么时候想看了过来看。”
然后又带她出船垂钓,又支幕布给她放露天电影,她说喜欢星星就陪她上山看星星,喜欢萤火虫就租了露营地的房车陪她住在野湖边,喂一晚上蚊子后他提了第二次,说做她男朋友怎么样。
她说不要。
他那次问为什么。
“你不觉得亏啊?”
“怎么说?”
她的耳里塞着耳机,漫不经心地回他:“你以后会跟我结婚吗?不会。不结婚的前提下人为什么谈恋爱?”
……
她伸出两根手指:“一为生理需求,二为精神共鸣。”
“而我跟你没有精神共鸣,靳译肯,咱俩连饮食偏好都难统一,也就第一点匹配。我什么名声你知道,你什么名声我也清楚,真没必要谈恋爱,爱得再水深火热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现在这状态挺好,当断就断干净利落。”
“你喜欢这样?”
“我喜欢这样。”
他想了想,说:“成。”
那晚,车外下着夏季暴雨,或许是这暴雨带来的情调,也或许是一整天下来真被靳译肯培养出一点什么,她很有感觉,在狭隘的空间里主动抵着他的额头,那是她第一次主动献吻,而靳译肯就像个初尝鲜的小孩。
后来两人的脑袋相错开来,她的手掌啪一声拍在车窗上,无声地抱紧他的脖子,窗外布满雨痕,窗内一层水汽,两人在一起的身影被雾化得朦胧不清。窗外布满雨痕,窗内一层水汽,两人在一起的身影被雾化得朦胧不清。
……
啤酒在胃里起反应,突然涌上一股作呕感,整座别墅的喧哗声与乐声重新充斥耳边,一群女生坐在游泳池边上玩水,一堆男生把庭院里的草木踏得乱七八糟,有从前她挑的那些,她别过头去,问靳少暠:“看见你哥没?”
“在阁楼上。”
她正准备去,靳少暠接着说:“不过他带着个女生,锁门了。